第四卷 蟠龍劫（二二一）[第1頁/共4頁]

他迷惑地揉了揉眼睛。

但聽“嗒”的一聲，王則笙忙奔到視窗看時，正見那玉瓶在河水裡汩汩冒著水泡，漸漸沉了下去。

“這是左言希配的藥丸？那麼，令我失憶的藥丸，必然也是他配的了？一會兒讓我喪失影象，一會兒讓我規複影象，你們覺得我的人生是小孩兒過家家鬨著玩兒呢？”

阿原拈在手中，奇道：“甚麼玩意兒？”

阿原身形滯了滯，腳下一刻不斷，腦中卻俄然間似被撕扯開了一大塊，無數陌生而混亂的東西澎湃而至。

王則笙從未曾被人如許當頭斥罵，又是悲觀，又是委曲，忍不住哭道：“你……你怎敢對我如此無禮！”

被阿原拉著向船頭走去時，她兀自衝著王則笙的兩名侍從道：“你們看好了，你們家蜜斯好端端爬在地上哭呢，冇掉水裡！彆轉頭落了水，又說是我們蜜斯坑害的！”

阿原將那玉瓶翻開，遠遠一嗅，便聞得一股清冷辛辣的氣味直沖鼻際禾。

王則笙訝異，“你為何不平下？你就不想曉得疇前產生過甚麼事？你就不想曉得你和我們家，和景哥哥是如何回事？讓本相明白，再做出於你該做的決定，纔對你、對景哥哥最公允最精確的吧？”

王則笙歎道：“你的確不是之前的風眠晚了！如果以往，便是裝，你也得裝出為他不吝性命的模樣。”

黑夜深處的兵器四起，青磚牆後的亂箭紛飛，廝殺聲裡迸濺的血，屍身倒處燃起的火……

---題外話---

這氣味不陌生。

阿原不答，神思不屬地顧自向前走著，連再顛末那老漁夫時都冇發覺。

她彎下腰，用力喘過幾口氣，方抬袖拭去袖上的血跡，勉強笑了笑，說道：“冇事，今後不見這些人便好了。”

王則笙見阿原麵色不對，忙道：“我們何嘗把你當丫環？因你阿誰該被千刀萬剮的母親，原是要把你殺了祭我景二姑姑的，景哥哥不但攔下，還把你好好養大，教你學文習武，待你不知有多好，你還想如何？”

老漁夫向她笑著請安，見她不睬，也就罷了，隻是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然後看到了她襟前的血跡。

小鹿在旁聽得四肢通泰，心舒神暢，差點拍掌喝采，連暈船都不記得了。聞得阿原喚她，她精力百倍地一躍而起，說道：“好，好！蜜斯真是好見地！好見地！”

王則笙氣倒，跌坐在地上叫道：“你……你就欺我父母俱在遠方，無報酬我作主嗎？”

阿原點頭，“嗯，對我很好。方纔出世便讓我母子分離，還想弄死我！我是個嬰兒便被你們養著，看你們的眼色活著，天然你們想我是如何的，我就得如何的！想我像低三下四的侍婢活著，我便得低三下四著；想我落空影象，我便得如一張白紙般任你們塗抹；塗抹得不快意了，但願我還是本來那模樣，因而我還得如你們的意？我奉告你，王則笙，這明白日的，少發春夢了！我本身的路，我本身走！已經胡塗過了十九年，我不會再胡塗下去。我的人生，也不會再容得任何人來掌控！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