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三五)[第1頁/共4頁]
蕭瀟道:“手指受傷,算不得嚴峻。可小鹿遇害對她打擊很大。我分開時,她臉白得跟鬼似的,連小鹿屍身都不肯讓人帶出去,精力差得很。”
慕北湮忙將事情顛末簡樸說了,笑道:“便是郢王本事了得,賴掉暗害我父親和長公主的事,跟喬貴嬪的私交看他如何解釋!便是皇上饒過他,也不會再考慮立他為儲了吧?”
景辭皺了皺眉,“你推到謝岩身上?”
左言希不由嗟歎,“同生共死,倒是密意……可惜到底冇緣分。”
這侍從口齒聰明,雖吃驚不淺,卻已極快地將所見之事簡練利落地說得明顯白白。
慕北湮知這幾日長樂公主亦在為阿原的事奔波,本日之事該奉告她一聲,略一遲疑便走過來,笑問:“這大熱天的,公主跑來跑去的做甚麼?”
景辭、長樂公主一時沉默,慕北湮歎道:“平凡人家也一定能安生。誰曉得甚麼時候蒙受池魚之殃,禍從天降?”
她雖不喜郢王,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見諸人同心合力對於他,料他難以脫身,不知會落得如何的了局,便有嗟歎無法之意。
景辭緩慢瞥向他,“你不是說她冇如何受刑嗎?”
景辭瞅她一眼,說道:“把握彆人生殺大權,生受萬人欽慕拜伏,多麼威風,多麼氣勢!情願拿性命來換的大有人在,何況額上幾條皺紋,頭頂幾根白髮?”
他正待說勤姑目睹韓勍搜人之事,忽聞中間蕭瀟彎下腰來,乾嘔不已。
侍從白了臉,忙道:“王妃……原大蜜斯冇事,冇事!她……她渾身是血,把一具發臭的女屍丟給我,昂首就問她的劍在那裡。書吏說劍是證物,她一耳光扇疇昔打掉了人家滿口牙,拿了劍便奔出去,恰好一名大人的馬車剛到衙門前歇下,她揮劍砍斷韁繩,拉了一匹駿馬便跑,馬伕和侍從想攔,被她抬腳踹飛了。我趕上前要替她得救時,她已騎馬奔出老遠,再不曉得奔那裡去了……”
後天見!
他返身要出宮時,忽見那邊大道上,他遣去接阿原的侍從飛奔而來,忙問道:“如何了?冇接到王妃?”
長樂公主點頭,卻歎道:“我這三哥也忒想不開,當天子又如何,每天想著如何掠取人家地盤,又得擔憂人家掠取本身地盤,還得想著收攬民氣、皋牢大臣,何嘗不累得慌!便是父皇,若非肩上挑著這大梁三千裡國土,必然安閒很多,也不至於累出這一身的傷病。瞧著這一二年,又添了多少皺紋,多少白髮!”
蕭瀟受了梁帝幾腳,神采一向不大好,此時站了半晌,傷處疼痛不說,更兼內腑翻滾,一時難受,便忍不住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