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龍劫（二四零）[第2頁/共4頁]

他忙一手橫劍於胸，一手掩開口鼻，到兩側房中檢察。

既已證據確實，當著景辭和均王的麵，他便是將薑探當場格殺，也不怕郢王或郢王翅膀摘出不是來。

薑探仿若冇聽到，兀自提著竹籃，目光一刻未曾從左言希身上挪開過，隻低低道：“言希，你來了……”

他輕聲道：“北湮，阿辭，我曉得你們惱我……惱我冥頑不靈，是非不分。可我還是求你們……以命抵命，就用我的命去抵，饒過薑探可好？”

薑探會些技藝，但到底體弱多病，根底陋劣，慕北湮大怒而來，她豈是敵手？不過數招，便已狼狽不堪，手中提籃在抵擋之際生生被劈作兩半，內裡的物什散落一地，倒是些剛采回的藥草。

左言希見她不敵，又已趕上前來，攔住慕北湮，澀聲道：“北湮，你當真要取她性命嗎？”

慕北湮大怒變招，劍尖再度如毒蛇般襲向薑探，要在左言希援手之前先將這惡女告終。

薑探呆呆看著他胸前越湧越多的鮮血，手中金針跌落灰塵。

倒於地間時，他胸前的衣衫已敏捷被澎湃而出的鮮血染紅。

左言希握住她的手，歎道：“你我都是大夫，哪些能救，哪些不能救，都該清楚得很。莫白白耗操心神。”

她伸出纖白的手，攬住他的脖頸，哭泣道：“萬劫不複也是我的事……你前夕找我，不是已經跟我說過，你再不要我如許蛇蠍心腸的女子，再不會晤我，再不會理我……我的存亡，早該與你無關。你又來找我做甚麼？你又來幫我做甚麼？”

慕北湮的確還想罵他冥頑不靈，為這麼個蛇蠍美人搭上平生一世一條命。可他瞧著左言希越來越灰白的氣色，嗓間早已哽得像塞了二斤棉絮，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景辭久病成醫，亦知些醫理，往左言希受傷的部位一瞧，剛有些赤色的麵龐已又轉作灰白。他看嚮慕北湮跌落在地的染血的劍，壓著肝火低喝道：“你瘋了！”

左言希未攜兵器，的確已不及救人。最後的奮力一躍，將劍下的薑探推倒在地，卻用本身的胸口迎向了慕北湮的寶劍。

均王連聲道：“彆打了，彆打了……”

薑探已將左言希抱得更緊，那樣嘶啞而和順地說道：“傻子，你才傻子……我欠了甚麼我向來曉得，欠了的命也不需求你替我抵。我欠你最多，也隻想了償你一人。天底下統統人的性命加起來，也抵不下你一小我的性命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