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鶴髓（六十四）[第1頁/共2頁]

看那鳳仙莖葉枯萎程度，很能夠就是丁曹所采。

有條獵戶或樵夫走出的小小山道從山上蜿蜒而下，中間又有小道連綿。

阿原眼睛一亮，忙俯身將那物撿拾在手中，正待細看時，忽聽小壞一聲唳鳴，緊跟著，一向被雨水拍打著的蓑衣上似有甚麼動了動，隨即左肩驟地一疼。

阿原嘖嘖一聲，小壞道：“看你啄得血淋淋的，多可愛心！你看人家，刀背反過來往腦袋上這麼一拍，三兩下完事，多利落！”

一道閃電從山頂掠過，劈亮了她手中的鳳仙，隨即便是大顆的雨點劈臉蓋臉砸下。

這場大雨後，殘存的線索必被沖刷得無影無蹤。她必須趁著風雨剛至時，抓住最後的機遇搜尋有無線索。

丁曹走到此處時，應當尚未丟失神智，而隻是急於下山，抄了小道。

鳳仙被棄於此處，那麼，丁曹極能夠便是在此處遭受暗害。

驚痛吸氣之際，小壞已斜掠過來，緩慢從蓑衣上抓起一扭曲著的條狀物，奮力啄下。

或許，恰是因為他已查到關頭地點，纔會遭此毒手。

左言希的侍兒小玉曾說，這鳳仙招蛇，但鳳仙全株都可解蛇毒。如此看來，這毒蛇恰是被鳳仙花所引來。

憶及景知晚曾說過蛇毒不似本地所產毒蛇，阿原又走到方纔鷹蛇相鬥之處察看。

四周並無較著打鬥陳跡，隻在一處草叢裡看到頭部被拍扁的一條毒蛇，――正與方纔被那條小壞啄殺的毒蛇同一種類。

阿原忙將鳳仙藏起，抖開蓑衣倉促披上，又將燈籠半攏於懷間，以防那點微光被夜風吹滅，或被雨水澆熄。

但小壞好歹能歪著頭看她，阿誰三兩下利落拍扁毒蛇腦袋的丁曹，卻再也轉不了腦袋了。

丁曹一向跟著這個案子，曉得這鳳仙顏色曾呈現在仿造的靈鶴髓上，也曾呈現在賀王府，如果查案時發明這類鳳仙，必然會拔下幾株儲存。

阿原弓著腰，幾近把燈籠抱在懷中，一寸一寸地細心在四周草叢間翻找。大顆雨點噠噠嗒打在蓑衣上，恍惚了聽覺；雨水從帽沿滑落，也不竭恍惚著視野。

小壞歪頭看她，一臉的無辜。

戰役時所見的鳳仙不大一樣，葉片要稍小，稍密。恰是阿原在賀王府見過的開玫紅花朵的那種鳳仙。

半晌後，她撿起了兩株被連根拔起的半枯鳳仙。

她將麵前的雨水擦了無數次，有些麻痹的腳尖終究碰到了甚麼，將草叢裡的一樣東西踢得滴溜溜滾出來。

這風雨醞釀了大半日，一旦發作出來，實在不是鬨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