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鶴髓（三十五）[第1頁/共2頁]

景知晚一向悄悄地看著仵作驗屍，直到此時方退後一步，淡淡道：“小腹隆脹，毛孔細看微有血出，當是服用金石藥物致死。”

李斐搓搓手，“他怕人發明，冇有點燈，平時又極少返來，藥櫃裡都是差未幾大小的瓶子，慌亂之下天然有能夠拿錯。”

阿原等竟然找到了欞幽。

城東一處小小的院落，隔年的梧桐葉被吹在牆角翻滾，即便春季，也有幾分瑟瑟冷意。

李斐走到前麵，看著窗欞上模糊的足跡，竟然點頭道：“也不是不成能。他半夜半夜爬窗返來，連房東都冇轟動，黑燈瞎火裡摸錯藥也不奇特。”

仵作從死者喉舌間取出驗毒的銀釵，瞧著並未變色，也不敢便下定論，隻遊移道：“一時瞧不出。乍看去，像是暴病而亡。且容小人等洗濯屍身，以酒醋進一步查抄有無其他傷處。”

房東則道：“他雖在我家租著兩間耳房，卻和錦裡巷的一個孀婦勾搭得歡娛，又愛往那些不端莊的處所去，冇多久便不大返來。客歲夏季連房租也冇付，小人本待收回屋子，誰知欞幽趕在年關又返來了，不但補足房租，還預交了半年房錢。”

阿原低頭看著地上屍身，“死因呢？看起來並不像平常的中毒而亡。”

耳房的鎖被砸開，地上躺著個五短身粗的中年男人，麵色青黑，雙目半睜，早已死了。他的手邊有一隻盛水的空碗，地上並無水漬。

阿原撫額，“又是服藥致死？朱老爺吃錯藥了，緊跟著欞幽也吃錯藥了？”

李斐聞得此事，不敢怠慢，早已帶了仵作和井乙等捕快趕來。仵作細心查抄完屍身，回稟道：“死者約摸三十出頭，身長六尺三寸，髮長一尺六寸，微禿，周身未見較著傷痕，指甲發黑，滅亡時候約在淩晨子初到醜正。”

裡正擦著汗，說道：“這小我原不是我們這邊的。他前年從南邊逃來，因會些醫術，我等便容他在此處賃屋居住。但他在這邊住的時候並未幾，邇來倒是傳聞他被請到朱老爺府上久居了！”

房東道：“或許也曾返來過，是小人冇留意，未曾看到。比如這一次……這一次……小人便完整不知他幾時返來的。”

既然無人相害，說是他本身拿錯藥也算推斷得公道，――最要緊的是，衙門裡的這群人，從縣太爺到小衙役，都不必頂著天大壓力持續追蹤殛斃朱蝕的凶手了。一個現成的凶手正倒在他們腳下……

景知晚卻翻開牆邊的藥櫃，看著內裡擺列得整整齊齊的藥罐藥瓶，道：“他會拿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