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嬴櫟[第1頁/共6頁]

張良道：“孫女人有甚麼想闡述的，儘管說來，也讓鹹陽君聽聽。”

“就是為了勸我歸隱山林，與之一起修仙問道？”

嬴櫟撫了撫她的瀑發，隻得道：“薑兒......彼時我被項籍所擒，困於函穀關中。若非楚王一起互助，我焉有本日？及今後在漢軍當中，也多有楚王為我與那班文臣武將周旋......恩德之下，重如泰山。”

無薑問道：“當時陛下分封時，有韓信、英布、彭越、張耳、臧塗、吳芮、韓王信等七人。這七人藩衛在外，有為漢家天下守土之責。”

不久，嬴櫟拾起地上的定秦劍，對著麵前的墓碑重重一拜。他道：“薑兒，張良當年為劉邦智囊，佐策入關。關內侯的死，便是因為此人。”

無薑拍去嬴櫟長袍上的灰塵，言道：“你是秦國的末裔，大秦的宗室就還未絕嗣。就算之前的秦國冇了，但是櫟大哥能夠返回故裡，又何嘗不是在酬謝關內侯與秦王的恩德？”

無薑道：“你現在不過布衣黔黎，如何進得了皇城？就算你能入宮，天子和他手底下的官吏，又有誰能聽你的諫言？”

那是嬴櫟經曆的第一場戰役。他單騎而出，從鹹陽奔馳關下，定秦血戰疆場，仰仗一己之力，嬴櫟生生救出圍困在關下的秦國同袍。敗樊噲，破曹參，救嬴顯。楚軍大將居高臨下，無不震驚。

穿過一條荒草叢生的小徑，無薑帶著嬴櫟來到一處陵寢當中。這片陵墓度量在重山當中，間隔櫟陽城約有十多裡隧門路。

嬴櫟沉鬱的表情逐步清澈起來。他分開墓園回顧而望，落日的餘暉正傾灑大地。

“分封而治，這時昔日周王室與楚國項王所施的王政。如果宗室強大，兵甲昌隆，分封之地天然承平無事。如果宗室陵夷不振，政令不出雒陽，這些封王恐怕就由反叛之機了。當明天子，必然不肯漢家天下有事情顛覆之險。”

兩人不明以是，嬴櫟道：“還望留侯解惑。”

張良淺笑道：“無妨，家師也是推測鹹陽君會有如此答覆。”

張良點點頭，言道：“楚國生變，韓信遭囚。如此大事已在諸侯之間傳得沸沸揚揚。”

嬴櫟看著無薑明豔的臉龐，他那暗淡的眼神當中瞬時充盈了神采。

張良低頭略略思考，淡言道：“良有此意，然朝中之人，尚與我這殘軀維繫。待我退出廟堂，也不知是何年何日。”

嬴櫟麵前，又閃現出關內侯身披重創，被楚軍馬隊羽箭長矛淹冇的慘烈之象。嬴櫟哽咽道：“這裡......隻要公伯身前的一副甲冑......一柄斷劍......”嬴櫟此時再也忍耐不住，雙手抱住墓碑，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