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道遭劫[第1頁/共4頁]
很快,這路邊陳舊的茶鋪裡頭便隻剩幾個昏睡不醒的官吏兵卒,不管是泡茶的老丈,還是斯文漂亮的犯人,都不見了蹤跡。
蘇北秦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輕聲道:“是個好名字,很合適中間。”
呼哨過後,這片荒郊野埠也不知怎地呼啦一下多了五六小我來,個個膀大腰圓,一看便知是不是善茬。為首的阿誰抹了把汗,抱怨道:“那誰?你如何這麼慢!熱死俺們了。”
那人挑了挑眉,不怒反笑,“我虛年二十,倘若我記得不錯,蘇先生當比我小了一歲。蘇太傅老來得子,退隱歸鄉後就在家中悉心教子,蘇先生小小年紀便得了魁首,入職禦史台,怎的才兩年卻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蘇北秦沉默半晌,道:“昨夜失禮,尚未扣問中間貴姓大名?”
官吏歎道:“是啊,這犯人便是蘇太傅的獨子。”
蘇北秦在床上沉靜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倒真的躺下,將被子蓋好,合上眼,獨自睡了。
“多謝。”他低聲道了謝,將被桎梏拷著的雙手放到桌上,仔藐謹慎地捧起了茶碗,禮節端方地喝了幾口,將水喝完了,方纔放下。
這話雖說的客客氣氣,卻不容蘇北秦回絕,何況蘇北秦壓根不曉得這夥人將他劫來何為,他用帶著桎梏的雙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表示殷不在帶路。
官吏一氣兒喝下大半茶水,沉默半晌方纔道:“老丈本年高壽?”
“不知中間是……”
殷不在咧嘴笑了笑,道:“這我可辦不到,蘇先生忍著罷,明日見到了老邁,天然會給你弄開。”說罷便搖扭捏擺地走了出去。
官吏鬆了鬆衣領,擺擺手道:“這鬼氣候,熱成如許正該喝涼的。”
大漢摸了摸後腦勺,目光轉到那趴在桌上昏睡的犯人身上,迷惑道:“老邁便是叫我們把此人劫了?他身板比你還小,進了我們寨子無能啥子啊?”
和犯人一桌的兵卒啐了一口輕聲道:“嗐,向來死在路上的還少麼,薛吏未免太謹慎了。”
茶鋪老闆看了看天氣,正要收攤,便見遠遠官道上來了一行人,一看裝束,便知是朝廷押送罪人的,他揉了揉眼睛,細心張望了一番,嘀咕道:“就這麼一個犯人?”
蘇北秦抬手看了看手上還是拷著的桎梏,問道:“這桎梏能去掉麼?”
他側過臉,便瞥見昨夜坐在房裡的那人不知甚麼時候站在一邊,裝束整齊,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鄙人武惟揚,蘇先生直呼我姓名便可。”武惟揚笑眯眯的說,眼瞳大要好似浮著流光,內裡卻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