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重治天下倒V[第2頁/共4頁]

冇走兩步，劈麵便來了一個挑著擔子的人，那人擔子上的木桶裡冇甚麼東西，卻披收回一種濃烈的酸臭氣味，明顯是用來裝泔水的，蘇北秦怔了怔，卻見那人麵無神采地昂首打量了他和他身後的秦漢一番，便乾脆利落地向後退去，為兩人讓出了道。

那人神采愈發奇特，“蘇清柏那老兒老來得了一子也就罷了，怎地在嶺南又多了一個兒子？”

秦漢扣問般地看了看蘇北秦，蘇北秦點了點頭，他便跟在蘇北秦身後，一道進了屋子。

蘇北秦又謝了一回，也未幾擔擱，便順著那人的指引尋到了門，平井巷的屋舍如同這巷道普通狹小逼仄，連著門也薄弱地如同略微一點動靜便能倒地的模樣。

白子瑕一時語塞，他怔怔地盯著蘇北秦搭在杯子上的手指，喃喃道：“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以才焦急找你。”

到了地頭，蘇北秦便明白為何秦漢吞吞吐吐就是不肯意送他來這兒，這平井巷離他與白子瑕會晤的茶館並不甚遠，但兩個處所卻好似天上地下普通，茶館那處算是個熱烈處所，人來人往，屋舍也潔淨利索，而平井巷，便不過是一條彎曲折曲的巷子，僅容一人行走的巷道內還四周散落著腐臭的菜葉之類，讓人一靠近這巷子便忍不住捂開口鼻，汙水橫流，在兩旁本來粉白的牆壁上印出肮臟的水痕來，任誰也不想讓衣物在這牆壁上擦上一擦。

“唔……”那人沉吟半晌，歎道，“公然是在這兒呆得光陰太長了，竟連這等動靜都未曾聽過，想來現下那裡都不怎安生罷。”

身後秦漢尚未跟出去，便聽左邊一聲刺耳的“吱呀”聲，一個有些衰老的聲音不客氣地喝道：“你們是甚麼人？”

蘇北秦心中一動，摸索道：“天下大亂是免不了的了，主上近幾年的作為本就有些失了民氣，更失了士子之心，現在又割讓兩州，想來反軍四起也就是這兩個月的事罷了。不知白兄有何籌算？”

秦漢無法，隻能扶他上了車，駕著馬車往平井巷去了。

白子瑕躊躇半晌，放開手笑道：“也是，你向來最有主意，我也不再多此一舉了，隻是北秦定要記得，我們當年殿試結束以後所說的話語。”

那人摸了摸頜下之須，臉上暴露些許古怪的神采來，“你與蘇清柏那老頭兒有甚麼淵源？”

蘇北秦明白莊楚的言下之意，莊楚本來也是因著順光帝的一句話便被髮配至欽州的。蘇北秦過往曾聽父親提起過此人，道是才學雖排不上第一第二，但那謀斷的工夫當真天下少有，但是蘇北秦尚在總角之時，莊楚便已然惹了聖怒，故而對他的事蹟倒是甚少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