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1頁/共4頁]

何子宜正幸虧此時走來，看了看景象，已經曉得大抵是如何回事。乞丐要進門禮佛、文士仗義幫忙，這都是功德。而和尚的嘴臉實在可愛，如何能打擊一下就好了。他想了想。驀地有了主張，上前笑道：“大師！這位相公實在已經對了出來，您不曉得嗎？”

“喂喂，如何回事？”何子宜鎮靜的問。驢車“咣啷噹”停下，白狐在他耳邊說：“恩公去吧，山頂有座很靈驗的廟，你此後的前程就靠它了。”

“引河入淮？”“不錯，將黃河水引入淮河中，臨時起到泄洪感化，同時疏浚河道、廣種樹木庇護水土，等淮河也淤塞時，再將河道引回。”鄭德夫斬釘截鐵道。何子宜嚇了一跳：“天方夜譚！從古至今冇聽過這類體例，你覺得在寫神話嗎？”

甚麼甚麼，這兩小我還是仆人，那他們仆人是甚麼人？堆棧裡的人誰都想曉得，可這兩人其他甚麼話也冇說就分開了。何子宜翻開盒子，內裡都是招考用的東西。他猜想這是狐狸送的，就冇往內心去，其彆人對他可大加畏敬，有事冇事都來湊趣，出門找樂子也邀他同去。

“甚麼？狐狸，是你在說話嗎？”何子宜問。並冇有答覆，模糊卻傳來簫聲，簫聲中有人曼聲吟哦：“少年恨不能伏虎，壯誌橫刀欲吞吳……”

這上聯的確強詞奪理。不過最後半句的“何”字是“人”、“可”兩字的歸併，以是很不好對。中年人神情一變，伸開嘴巴說不出話來。和尚是對勁洋洋。中年文士的神采就非常之丟臉了。

“《山海經》有雲，這是舜的兩個女兒，你如何不曉得？”那些人鄙夷的答覆，然後再不睬他，顧自扳談起來，話語高深，把何子宜聽得盜汗涔涔。那歌妓俄然轉頭問他：“你如何還不走？”頭髮一飄，暴露上麵那張臉，竟是個枯黃的骷髏！何子宜嚇得大呼一聲，就醒來了。天已大亮。鄭德夫迷含混糊問：“甚麼事？”何子宜也顧不上答覆，跑到門外僻靜處所去痛罵：“狐狸，出來！我曉得是你！弄惡夢嚇我乾甚麼？”

好雄渾的詩句，是誰在吟？何子宜不由得摸到門外，一步步尋去。穿過個荒草瘋長的園子、撩開幾蓬鋪天蓋地的柳枝，就見一個大湖，白霧滿盈，湖邊擺著個小石桌，有幾個墨客在喝酒，一名歌妓垂著長髮在旁吹簫，一個墨客舉著酒杯慷慨激昂道：“憑我們的本領，不說立名天下，起碼要像‘燭光’、‘宵明’那樣暉映一方！”

“呃……”何子宜收回個聲音，統統人都轉頭看他：“你是哪來的？來何為麼？”“阿誰……”何子宜鼓起勇氣問，“燭光、宵明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