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第1頁/共5頁]
十四日晚間,人徙按例領了陛下賜的年宴回了宮,擺佈找不見曹紳,最後發明曹紳還在本身閣房裡跪著,侍從丫環無一不迷惑。
人徙一聽這冠冕堂皇義正詞嚴之語,實在不敢應。更何況本身最信奉說到便做到之古訓,如若現在說了,便要非做到不成,故不肯應。正巧陛下的人送了赴宴的帖子來,她道了句“曹少爺先起來,等我返來再說”便領宴去了。可返來發明曹紳竟然還跪在那邊紋絲未動,不由動了氣,心想著曹家少爺如何這麼不知變通。
人徙隨即接著他的話重說一遍道:“人徙,無字,男,男人……”說到此舌頭打告終般,臉漲得通紅。王黼直勾勾緊盯著她的臉,更使她突然嚴峻,酒精使她身材發熱,更加慌起來。王黼很成心機般盯著她,拈著鬍子道:“六殿下如何不說了?”
人徙摸不住腦筋,見曹紳滿麵鎮靜給她使眼色,遂勉強安靜下來。王黼見有人來,停手問道:“甚麼太醫?”
“那便成。”曹紳笑道,“爺可曾吃飽了?我再去給爺弄點點心來?”
曹紳愣了半晌,撲通一聲跪地,聲音顫抖道:“實在是意想不到!把小的驚死了。”低頭沉吟了稍傾又道,“我這一跪,一是重新跪六公主的皇威。二是有一個要求。”
這與她不彈琴時截然分歧。平時冷若冰霜,剋日待她更是如添了幾層冰般。而此時卻因要吹奏的原因,跟從絲樂或喜或悲,或麵龐安靜或豪情透露,膚如凝脂,唇若丹朱,眼波流轉,嘴角含情。但與其他女子不甚不異,坐在那邊彷彿定定地生了根,氣勢不凡,毫無柔嫩纖細的姿勢。一類彆樣的風情完整盞露在世人麵前,光彩奪人。
進了玉牒所的硃紅木門,曹紳將她發冠整了一整,又拉一拉衣服,好生叫她復甦些,纔去通報。未幾時玉牒所的小官將含混著的人徙請進殿去,立於大堂一張檀香木桌前。半天無人言語,人徙直覺感到有人在看她,那目光持續了半晌,纔有聲音道:
人徙瞧著他的笑容,半信半疑道:“你當真不說出去?”
人徙用力跺了跺靴子,哼一聲轉過身去。半晌轉回身看曹紳仍望著她,眼神剛毅,和他爹一個模型般,用力歎了一口氣,道:“我應。曹少爺能夠起來了罷。”
王黼細心地看著她,頗玩味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六爺熱到如此境地,還穿戴這勞什子做甚麼?不如脫了罷。”說著將人徙一拉,一解頸間黃繩,大紅氈披風落了地。人徙反應不過來,王黼已將其腰間玉帶用力一扯,廣大的號衣遂開了來,暴露紅色的中衣。人徙大驚,酒醒了一半,護住衣服道:“王大人這是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