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第1頁/共4頁]

孫氏搖點頭，連說本身老胡塗了，可聽了後半截話又不歡暢道：“如何著？我老太婆另有壞心？快煎了去，不然謹慎你的腿！”

這印中便是此前為人徙看診的中年男人。他揉著僵冷的雙手，撥弄了下暖爐裡的火含笑道：“您又胡塗了。是您叫小的彆轟動太醫。小的跑到宮外藥鋪子裡拿了藥，還給您帶了您愛吃的香和居的點心。如果去了太病院，他們豈不又覺得您病了？小的剛想去煎好了端來，但看這孩子的事兒，您是如何籌算的？”

“又胡說了，一個犯人，還能隨便跟了你去？”孫氏斥責的話間，那陳妃已閃出門去了。

曹輔將家事拜托於兒曹紳以後的第二日。內東門小殿。

曹輔又施了一個禮回道：“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

孫氏見她出門去了，剛將椅子挪至床前，想細心看看人徙，中間的小桌上便放了兩包藥並一包點心，暖和的人聲道：“小的寫方劑抓藥早回了，怕驚擾了陳娘娘，便在內裡候了半日。”

徽宗眉毛直皺到頭髮裡去，見字句實在不顧君臣之禮，心上火氣直冒，拍案而起，看著那落款直喊人：“傳這個曹輔到朕這兒來！快！”

“想來這禮品不是好收的。”徽宗天然又將氣去了幾分，淺笑承諾道，“這有何難。朕拜訪過的臣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隻怕朕去了，又有一個甚麼摺子來講朕是非啊。”說完將曹輔那摺子遞與王黼看。

孫氏聽了這調皮話，不由笑罵道：“八哥嘴！”但隨即又換了神采，將印中引進內房悄聲問道：“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皇上才即位四年，我們去過宮外的一家倡寮？”

曹輔瞪圓了眼睛，心下說道：如何會不明白？隻他如何曉得？該番雖是摸索，卻也喪失很多。眼下且不能粗心。想畢，隻低了頭裝未聽懂。

徽宗那氣已去了七八分了，見有人攬差使，天然遂了王黼情意，叫他動手去辦。

“我也不知是何罪，隻看著怪不幸見，儘管拖返來了。”孫氏看著床上的孩子接道。但隨即彷彿又苦衷重重，打發陳妃道：“你還不回宮去？天都黑將下來了，管保有雪。看你連個跟的人也不帶，怎連個手爐都冇有？快些歸去罷！”

她彷彿樂意被忘記。可這隨時的愁緒，從何而來？

王黼昂首笑道：“皇上這麼高貴的人，苦衷一有天然是傳得快。隻是臣用心未曾帶來，想請皇上閒時到舍間一趟親取，也算我祖上有光。”

孫氏白了她一眼道：“我說娘娘！說了不能叫奶奶！你是皇上的妃子！”說著將人徙的手悄悄從她胳臂上鬆開，把她拉到中間的椅子上，“這是又打哪來？就你閒，每天往我這老太婆的屋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