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頁/共4頁]

“好了好了……”她笨拙地拍著他的肩膀，小聲道，“男孩子不要哭，會叫人看去笑話的。你剛出世的時候，才那麼點大，就老是哭……你看我，我就不哭。”

她須得同時聞聲他的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她才放心。

他揉揉孩子的頭髮，“如果爹爹死了，阿肇會如何做？”

“我冇有那種東西。”她煩躁起來，便想甩開他。

他怔了一怔，抱緊她的腰悄悄地迴應她，她卻俄然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甚麼？”徐斂眉皺眉，低下頭看著他。

徐肇彷彿冇聞聲，隻悶在柳斜橋懷裡哭，鼓譟不安的淚水將父親的衣衿都浸得濕透。柳斜橋拍拍他的背將他抱了起來，本身背過身去咳嗽了一陣，纔對階上的人道：“殿下，回鳴霜苑還是回府上？”

玄月初七，徐公病歿，天下震驚。

夜深人靜，隻要素白的簾在無聲飛舞。沿著抄手遊廊再轉幾個彎，他帶著她走到了岑宮北的鐘樓下。

她看了他一眼，又轉過甚去望向遠方。

他的眼睛裡滿是滿溢的水光，咬著嘴巴道：“我的貝殼。”

夜風涼得徹骨，男人的聲音卻永是和順的：“現在你返來了，我便將這些再還給你。這也是父君的慾望，是天下人的慾望，阿斂，你明白嗎？”

他咳嗽了幾聲，那燈火便晃了一晃。徐斂眉轉過甚來看著他。

“我明白。”

她退開來，舔了舔帶上血鏽味的上唇，低低地、惡狠狠隧道：“我不準你走。”

那眉宇間的清傲竟一如往昔，沉著的、誌在必得的、毫不包涵的。

他到徐公靈前拜了三拜，方挪過來，低聲道：“後半夜我來守著吧。”

徐肇怔怔地望疇昔，被淚水糊花了的視域裡，父親手中拿著一片巴掌大的貝殼，正招引著他：“到這邊來，爹給你帶了貝殼。”

“我的貝殼。”他說。

“我的苦處。”她搖了點頭，話音哽嚥住，“六年前我一去不返，必然傷透了他的心了。他曉得我冇有死……”

母親漸漸在他麵前跪了下來，兩手捧著他的小臉，指腹悄悄地摩挲去他的淚水。他俄然就哭得更加短長了，徐斂眉手足無措地看了他一陣，俄而將他一把抱進了懷裡。

而後他竟然便不哭了，聲音像是戛然被掐斷的，他睜著那雙水一樣的大眼睛，不能瞭解地看著他的母親。

“以是，”柳斜橋及時地止住了他說來就來的哭聲，“現在是你孃親的爹爹冇了，她現在很難過，也很孤傲，阿肇可不成以給她唱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