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無心璿璣 第八章 變（八）[第2頁/共5頁]

令牌是甚麼東西？鐘敏言一怔，中間的若玉卻早已氣定神閒地從懷裡取出一張硃紅色的小牌子，遞疇昔。鐘敏言有樣學樣，也取出令牌遞上，耳邊聽那兩人問：“中午讓你們傳話給師父，要些傷藥繃帶，可帶了嗎？”

小巧返來了！這五個字的確是驚天轟隆，當即把鐘敏言盪漾的神智給震了返來。他抬手抹去淚水，急道：“當真返來了？！”

他隻是點頭，“你不知……那老者的手腕……敏言，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吧……大哥……求你這一次……”

他再也勸不得甚麼，此次過來救他被人發明，看管必定峻厲十倍，那容穀主也必定認定了他有同謀，鞭撻必然更加峻厲。

可他卻像個木頭人，動也不動。若玉實在冇法，正要抽身歸去拖著他一起逃，不防門外俄然衝進一人，快若閃電，那些保衛弟子也冇推測他們另有救兵，一時不備，被他一手點倒一個，一刹時就對於了大半。

第二更。

歐陽大哥喃喃道：“彆救我，如果真為我好，便殺了我……不消再享福……”

鐘敏言見他衰弱不堪，分歧適再說話，便低聲道：“大哥，你也彆想那麼多了。你再忍忍，明天早晨我必然把你救出去。現在我得走了……你……你保重！”

定睛一看，內裡一條極窄的走廊，烏黑的積水眼看是要冇太小腿，中間是一個個鴿子籠普通的牢房，大多是空的。

鐘敏言閉上眼，狠狠地把劍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噴了他一身。那一刹時，渾身的毛孔都縮緊，毛骨悚然的滋味。他隻覺這統統像是個惡夢，或許醒過來甚麼也未曾產生。他冇有把歐陽大哥帶來浮玉島，也未曾親手把他帶往滅亡之路。

“敏言……”那人柔聲說著，“今後又是你一小我了，大哥……擔憂的很。”

歐陽大哥嘴唇動了動，輕道：“不消了……歐陽……我弟弟他，走了嗎？”

浮玉島地牢潮濕並且陰暗，約莫是靠海的原因，越往裡走，地上積水越深。到了頂內裡一道鐵門處，烏黑髮臭的積水已經冇過兩人的腳麵了。看門的弟子把鐵門翻開，放他們出來送飯，鐘敏言隻覺一陣惡臭劈麵而來，嗆得幾近要嘔吐。

“你……”若玉想說甚麼，卻又吞了歸去。轉頭望望鐘敏言，他還跪在歐陽大哥的屍身前，一動不動。

他微微動了一下，昂首望過來——或者不能說望，因為他兩隻眼睛的高低眼皮都被人縫合了。鐘敏言手裡的飯盒再也抓不住，砸在積水裡。他狠狠抓住鐵雕欄，眼睛裡一陣火辣，肚子裡彷彿有甚麼東西在燒，每一寸皮膚都感到了那種狠惡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