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蘇心月[第1頁/共4頁]

卻聽秦夫人道：“臣妾幼時喜看怪傑異誌，有古籍說漢初張良從赤鬆子遊，有墓居青崖山，時隱時現。書中描述青崖山地理風采與王妃所言彷彿。”話音方落，她身邊的素衣女子雙手奉茶，道：“蜜斯喝茶。”素衣女子到此時方是第一次開口說話，隻四個字，竟是圓潤委宛，珠玉其聲，眾女都隻覺內心一蕩，想道：這天下竟有這般聲色！

知棋拿了拜帖過來，說是有命婦前來拜見，容鬱接了帖子，細看倒是勤王妃進宮拜見，伴隨的是一些有品級的命婦，此中有秦謝氏。

秦夫人瞧了她半晌，道：“如此……你本身要收斂性子，彆惱到娘娘。萬一不慎觸怒了娘娘，就求知棋女人救你一命……臣妾在此先替秦家謝過了。”言罷盈盈下拜，素衣女也跟在主母身後拜了一拜。知棋攔之不及，隻好生生硬受了，內心不由暗讚一聲：好短長的秦夫人。

秦夫人聞言一驚，道：“不成――”話出辯才發明不當，忙忙挽救道：“小月性子鹵莽，冇有禮數，怕會驚擾到娘娘……”知棋淺笑道：“不打緊，我家娘娘脾氣寬和，必不會把些須小事放在心上。夫人放心，過得三五日必定還夫人一個分毫不差的小月女人。”秦夫人還要說話，身側素衣女悄聲道：“蜜斯放心。”

談笑間日頭偏西，翠湖居開了晚宴，還是以齊妃為主，容鬱陪坐，世人用了晚膳，便賞歌舞。舞名綠腰。容鬱性子澹泊，翠湖居中不備歌舞，那歌舞是從雲韶府調過來的，堇妃一手調教，容鬱久聞其名，目睹卻還是頭次。

秦夫人接過茶，略潤一潤唇，笑道：“前人言紙上得來終覺淺，王妃能親臨其境，才真真教人戀慕。”

門關得很緊，但是仍能模糊聞聲內裡人說話，容鬱的聲音在問：“今兒席上秦夫人那句‘如何’問的是你吧？”素衣女恭恭敬敬地答覆：“娘娘明鑒……”

次日天陰。

齊妃含笑道：“王妃好見地。”

秦夫人跟在命婦前麵垂垂遠去了。知棋對素衣女道：“小月女人請――”

勤王妃麵色稍霽，又說了些楚地民風，因楚地偏僻，又尊崇巫術，風俗與中原大不不異，諸女都聽得津津有味，秦夫人尤甚，連連感喟無緣得見。容鬱心道：若秦大人被調任楚地，你不哭天搶地纔怪。

這時候暑氣已經全散了，風有點涼，知棋站在門內裡，宮燈映著影子在腳下，極淡極淡，彷彿風一吹就會如輕煙散去。

世人都被那舞姿之富麗所震驚，竟是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任那舞者立於場中，盈盈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