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黎明時分[第2頁/共3頁]

蕭念雪道：“我隻記得那夜我喝醉了，被人扶到麗春院，也記得我昏黃瞥見一個粉紗舞女的模樣，但醒後那舞女甚麼模樣，我實在記不清了。冇想到，本來竟是你。”

風雪交集，夜色無邊。

任櫻草說罷，歎了口氣，道：“可惜你當時爛醉如泥，竟然涓滴不記得此事。”

任櫻草衰弱得給了蕭念雪一笑，顫抖著嘴唇，泣聲道：“你還是不捨得我的，還是要救了我。”

蕭念雪俄然怔了怔，望著麵前這個不過十二歲的小女人，好像望著一條毒蛇。

任櫻草站在蕭念雪身後，為他將頭髮上的落雪擦去。

姑蘇城一片喜氣洋洋的場麵，統統人都被過年的氛圍覆蓋著。

金歡兒道：“我娘不想我去爭奪那筆財產，但她冇問我是否同意。”

他解嘲般一笑，道：“你剛說甚麼？買賣是吧？”

任櫻草俄然羞紅了臉，道：“不記得也好，倘若你記得，我便做不得人了。”

金歡兒道：“那你還真是想多了。”

這句話，竟是如此冷冰，如這漫天的飛雪般冷冰。

竟然是金歡兒！

金歡兒戲謔道：“你不怕懷中這位美人像星星般墜下？”

蕭念雪冷聲問道：“為甚麼？”

蕭念雪道：“解藥呢？”

她笑了笑：“我娘說，做買賣的人必然不能把貨帶在身上，特彆是對方拿著劍的時候。”

金歡兒道：“我有個彆例，先給你一個月的解藥，如果事成了，我再給她完整治好。”

金歡兒道：“倘若如此，解藥就冇了。”

任櫻草驚奇道：“你還記得？”

金歡兒道：“你如果拿到解藥就把我殺瞭如何辦？”

蕭念雪道：“我平生最討厭的第二件事就是殺人。”

戲樓上，二胡被呼啦啦的拉響，迴盪在蒼茫的風雪姑蘇城，淒神寒骨，悄愴幽深。

金歡兒嫣然一笑：“倘若如此，解藥又有了。”

雪地裡留下的足跡，風一吹，又被雪覆蓋了，彷彿他們未曾走過。

蕭念雪道：“這世上你恐怕冇有能夠依托的人。”

雪化，便是春季。

蕭念雪麵色痛苦，咬牙時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音，又一下子規複了神采。

天明時，人們發明一間陳舊的屋頂有一對小情侶依偎著坐著，風吹起他們的頭髮，他們的身上落滿了雪花。

任櫻草心中一驚，當下將蕭念雪一推，離開了他的度量。彷彿又一下子從方纔需求抱著的四五歲的小女孩，變成了四五十歲的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