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頁/共5頁]
兩隻胡蝶在師父頭頂上翩翩起舞,趕都趕不走,一顫一顫的翅膀彷彿他戴了一副女人家的釵子,還是最花裡胡哨的那種。
期間,天妖水坑女人已經表示出了她非人的一麵――超前地學會了爬走蹦跳,明顯破殼而出隻要週歲,個子卻已經及得上凡人女孩三四歲的模樣了。
程潛很少在山頭亂逛,每天就是兩點一線地從清安居到傳道堂,再從傳道堂回清安居。
但是已經晚了,種類不詳的蟈蟈和韓淵的半碗茶一同劈臉蓋臉地澆在了香爐上,嚴少爺拿來的香爐上都有避水符咒,就算真要澆水,也得順著特彆的渠道和孔洞才行。避水符咒遭到挑釁,立即反擊,燒出了一團一巴掌高的火苗,李筠的蟈蟈不知從何而來,竟是真金不怕火煉,帶著一身烈火飛奔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鋒利的火光,直衝向師父的兩撇小鬍子。
嚴爭鳴更詫異了:“是啊,我說‘總有一天’,那老雜毛都八百多歲了,我才十六,我著甚麼急?說不定過個七八百年,我比她還短長呢。”
當天,韓淵與李筠被罰謄寫經籍二十遍,嚴爭鳴作為始作俑者,且晨課時堂而皇之地睡大覺實在太不像話,冇法姑息,連坐十遍,唯有程潛固然起了首要的推波助瀾感化,但念在並非用心,且過後及時認錯,倖免於難。
感受門派不能好了。
嚴爭鳴奇道:“你才入門一年,看功法著甚麼急?”
狹小的巷子到了頭,火線俄然豁然開暢,一個龐大的石洞躍然麵前,書架自下而上直通洞頂,一疊疊絲絹、竹簡、獸皮以及最常見的紙書,分門彆類而列,故意法、劍法、各種傍門左道,乃至於名山大川紀行奇聞等等――不一而足,卷帙浩繁。
而李筠的新寵――一隻大肚子蟈蟈,像喝醉了一樣地爬了出來,閒逛幾步,踩著某種奇詭的輕身功法一頭栽進了程潛的硯台,程潛提筆欲蘸墨的手一時生硬地懸在了半空,袖子上斑斑墨跡彷彿一團黑梅花。
嚴爭鳴一開端覺得程潛像李筠一樣,會偷偷揣走幾本傍門左道與奇聞異事的故事書,誰知有一次偶然中瞟了一眼,竟發明他在端莊八百地看劍譜與功法。
普通一起長大的少年人們,會自但是然地混在一起,成為發小,但是扶搖山上的幾個小崽較著都不是普通少年,有特彆事兒多的,特彆會冒壞水的,特彆不愛理睬人的,特彆不修麵貌的……但是一趟妖穀之行,師兄弟四人之間的冰冷與隔閡卻不知不覺地溶解了,逐步暴露各自的真脾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