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輩往事[第2頁/共3頁]

薛豪與田仲友情明顯非同普通，聞言眼圈頓時紅了，他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大笑道：“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命考！薛某能活到本日，已經比田仲大哥多活了快二十年，此生足矣！”

薛豪忍不住道：“當日前輩俄然分開，鄙人聽田仲大哥說，前輩是去了未央宮，受封為陽武侯……”

小紫站在階上，星眸微微閃亮，她看了程宗揚一眼，然後朝屋後的暗處叮嚀道：“驚奴，你先奉侍老爺泄泄火，然後送老爺去赴宴。”

朱老頭哼了一聲，下巴翹得高高的。

朱老頭從席間出來還帶了壺酒，一闕吟罷，舉壺痛飲，如同長鯨吸水，痛快之極。固然還是破衣爛衫，卻顯得神采飛揚，瞬息之間將一壺酒喝了大半。他把酒壺遞給薛豪，笑道：“人生如朝露，不如飲美酒！”

柴間裡鴉雀無聲，薛豪呆呆看著朱老頭，半晌後俄然覺悟過來，有些手足無措地想要抱拳，剛抬起手，又感覺還是叩首更合適，因而連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古訓也拋到腦後，當即屈膝拜倒，雙手抱拳，又驚又喜地說道：“竟然是前輩？”

程宗揚冇好氣地說道：“我這還光著呢，喝個屁！戒酒了！”

一貫敢與耗子爭鄙陋的故鄉夥彷彿被那句“人生非金石”打動，腰背漸漸挺直。

罌粟女顫栗的身子頓時僵住，然後低頭道：“是，媽媽……”

“你都做了還說不敢？毒如蛇，狡如狐——真有你的，都敢算計到主子頭上了，另有甚麼你們不敢做的？”程宗揚嘲笑道：“也就你紫媽媽藝高人膽小，能清算住你們幾個妖婦了。”

朱老頭猛咳兩聲，“不說了不說了。”

朱老頭有些希奇，“你認得我？”

程宗揚有氣有力地啐了口吐沫，“幹！十七八個少年輪著勸酒，你要敢推讓一聲，人家撥出尖刀就往本身胳膊上紮個洞——紮得不敷深還要重紮——我能不喝嗎？”

剩下程宗揚和罌粟女各自拿著衣服留在柴房裡。在程宗揚目光的逼視下，罌粟女身子漸漸矮了下去，像婢奴一樣伏在龐雜的麥秸堆中，她勉強暴露一絲奉迎的笑容，輕聲道：“老爺，奴婢……來奉侍……”

薛豪接到酒壺，一口氣喝乾，然後把空壺摜到一旁，笑道：“痛快！敝莊有美酒千斛，請前輩到堂上痛飲，本日不醉無歸！”

薛豪也是綠林中打滾的人物，立即轉過話題，“一晃四十餘年，當年洛下的五陵少年早已風騷雲散，田仲大哥也歸天多年，冇想到薛某還能見到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