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引路[第3頁/共4頁]
“花苗人都這麼好酒?”
“說甚麼呢?這麼熱烈。”
祁遠取下樹葉,笑道:“老頭兒,那驢背跟刀刃兒似的,你坐得住嗎?”
祁遠搖了點頭。“花苗人是好酒,可我向來冇見過喝這麼短長的,就跟不要命似的。”
朱老頭挺了挺背,不平氣地說:“我這驢穩妥著呢!”
凝羽橫身掠過山澗,離崖邊另有兩步的間隔已經力竭,身子直墮下去。程宗揚撲上前去,伸臂策應,但仍差了尺許。
祁遠一怔,收起笑容,“老頭,你不是誑我們的吧?這路我老祁也走過,山澗那兒就一條進山的路,哪兒有岔道?”
朱老頭對勁地潤了潤嗓子,一句“想當年……”開首,就又吹上了。
“朱老頭!你不是不會騎驢嗎?牽頭驢做甚麼?”
吹的半點譜都不靠,這朱?程宗揚想來想去,不記得有哪個大騙子是叫這個名字的。
商隊在熊耳鋪逗留一天,祁遠抓住機遇將照顧的貨色脫手了一半。在這裡出售的利潤固然比不上盤江以南豐富,也非常可觀。看到五斤淺顯的鐵釘賣到六個銀銖,差未幾是本金的十倍,程宗揚暗道:“奸商!”
腳下有水流的聲音,被濃霧一隔,那聲音也變得漂渺起來。
花苗人善於將樹葉噙在口中,吹出各種哨聲來聯絡。如許的濃霧中,哨聲遠比其他聯絡體例更便利。
“謹慎!”
半晌後,遠處傳來鋒利的哨聲。易彪撲滅油布,將鐵弓拉成滿月,望空一箭射出。
“真的假的?”
霧濃得彷彿化不開的牛乳,樹木、藤蔓、草叢、泥土……都被覆蓋在白茫茫的霧氣中。冇有形狀和藹味的濃霧滿盈在髪梢和指間,彷彿行走在幻景中。
燃燒的火箭劃過一條弧線,飛過山澗。就在火光被濃霧淹冇的頃刻,一張烏黑的麵孔從霧中騰空閃出,貼著箭矢飛掠過來。
謝藝單獨坐在台階上,溫馨地看著這統統。程宗揚一向思疑那句“抱愧”是他說的,卻冇有證據。
“從上午就開端喝了,一向喝到這會兒。”祁遠道:“路上取的蜂蜜分給他們十幾壇。好嘛,這些花苗男人把蜂蜜全拿到酒坊換了酒,差未幾有二十壇,喝到明天也夠了。”
朱老頭叫起屈來,“從鋪裡出來,這一段都是熟路,還用我帶?到了前頭的山澗才換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