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湯尋人[第2頁/共3頁]

“那人是男是女，多麼年紀？”

當初星月湖大營閉幕後，群雄隱身販子，各餬口路，不過那些傷殘退役的兵士，另有戰歿同袍的家眷，一向是由大營扶養。承擔那麼重，孟老邁這些年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就是在江州安身之後纔好一些。

“不知。”

“老四當年在路邊撿的。這些年在內裡都用的這招牌。彆說，還怪好使。”盧景抿了口酒，把碗推給他，“紫女人呢？”

程宗揚往地上一坐，抄了把豆子，“我還覺得你們會住在城裡的僻處，冇有人帶路，連門都找不到呢。冇想到竟然連牌子都掛出來了。”

“一家堆棧。”

幾戶人家在巷側鋪上草蓆，擺上甑鼎等餐具，家人彆離列座用餐，陌生人路過期，常常會遭到聘請。有的豪士徑直退席，向仆人道一聲謝，便旁若無人的豪飲大嚼，好客的仆人涓滴不覺得怪，反而幾次持觴勸飲。

“幹活呢。要七八天賦氣返來。”

“去找堆棧的酒保扣問便是。何必來此？”

“那人的高論是甚麼？”

幾縷炊煙從房舍後嫋嫋升起，一名婢女提著水桶出來，將廢水傾入門路中心的水孔裡，水聲在陶質的管道中響起，垂垂消逝。幾名孺子騎著竹馬跑來，揮動著小小的木刀，摹擬著城內的遊俠兒，在巷中嬉樂。

盧景蹲在階前，麵前放著兩隻破碗，一邊“嘎嘣嘎嘣”嚼著炒酥的黃豆，一邊抿著酒，見到程宗揚，隻翻了翻眼睛，把碗推了推。

“上湯是西去函穀關的必經之地，常日過往的旅者數以千計。那家堆棧即便隻是平常門店，每日出入的也稀有十人。”

姓唐的中年人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家堆棧昨日失火，被燒得乾乾淨淨，堆棧的仆人也葬身火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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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舍中點了一盞油燈，盧景大半麵孔都埋冇在黑暗中，隻暴露一個恍惚的身影。

程宗揚冇有逗留，一起繞進背巷，麵前又是另一番氣象。巷側幾株垂柳綠條如絲，柳下是一口水井，石製的井欄被磨得光滑非常，上麵另有幾道繩索磨出的深痕。一名婦人搖著轆，汲上一桶水，然後傾入腳邊的瓦罐中。

“上湯那邊？”

程宗揚顧擺佈而言他，“四哥呢？”

“陽泉暴氏……這是誰編的？”

“城西往函穀關途中有個上湯。三日之前，敝人有位朋友路過本地，隔牆聽到幾句高論，當時未曾放在心上。本日偶經一事，方知與世外高人失之交臂。敝人此來，實是受朋友所托，想請先生尋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