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五蠧三寶[第1頁/共3頁]

程宗揚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對本身冒充的身份有了心結。這也難怪，晉國士族與豪門之間的邊界深如鴻溝，傳聞有位家世不如何高的士族把女兒嫁給販子，成果被人一通好罵，連賣女求財的話都出來了，最後混不下去，隻能灰頭土臉地去官不乾。雲家如果不是有個當官的雲棲峰，就算再有錢，蕭遙逸、張少煌等人也一定會登雲家的門。

程宗揚想起前次見她的非常，有些不放心腸說：你如何了？是不是身材不舒暢？

程宗揚對這院子已經熟門熟路，曉得仆婦、丫環除了白日到院中打掃，一入夜就隻要雲如瑤一人，不怕有人撞見。程宗揚屈指在樓旁的瓷瓶上一彈，清越的瓷響嫋嫋傳開，給樓裡的人提個醒，然後拾階而上。

小紫笑道：程頭兒彆忘了，死寺人死之前把甚麼都奉告我了。

他隻是開句打趣，雲如瑤卻紅了臉，低著頭起家，一言不發地回到閣房，然後關上房門。

小紫穿著一襲淡紫色的衫子，一手扶著門框，俏生生依在門口，笑盈盈道：程頭兒，你如何冇去找你那對婆媳粉頭呢？

房門吱啞一聲翻開，粉臉漲紅的雲如瑤劈麵就看到程宗揚嘻皮笑容的模樣，她啐了一口，扭頭回房，這一次倒冇關上門。

雲如瑤咬了咬唇，工商之民，邦之蠹也。

程宗揚暴露一個大大的笑容，猜錯了。雲老哥冇宴客，我也能夠來嘛。

程宗揚貼在門縫上說道：喂，我真跳了啊！

程宗揚模糊想起來之前彷彿看過一眼，甚麼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加上門客、說客、販子，一共是五蠹。

小紫把臉貼在小狗烏黑的絨毛上，柔聲道：雪雪最乖了，一點都不怕痛，聽話啊，人家隻要雪雪一點血就夠了。

天曉得這是哪本書裡的。程宗揚乾笑兩聲，管他呢。實話跟你說，我實在也經商的。

雲如瑤低著頭道：我是說，如瑤是販子家女兒，與小侯爺身份差異……

程宗揚嘲笑道：她們中了死寺人的毒，過幾天毒性解了，看不咬死你！

過了一會兒，程宗揚一聲慘叫，哎喲……

雲如瑤坐在樓梯高處，手邊放著一盞紗燈，白淨如玉的麵孔掩蔽在厚厚的狐裘間，眼睛像星光一樣燦爛。

門裡冇一點動靜，也不曉得雲如瑤聽到冇有。

雲如瑤沉默一會兒，然後道：公子是蕭府的小侯爺，如瑤隻是販子家的女兒，請小侯爺自重。

彆亂動。程宗揚拿過揹包，把帳本和挑出的幾本書都塞起來，一邊踢開椅子，呶，你的小賤狗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