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西門大官人[第1頁/共4頁]

那美婦笑道：“我說燭上如何結了一個好大的燈花，公然是有高朋。”說著她挽住程宗揚的手臂，舉止密切，卻涓滴不讓人惡感。

凝羽冇有解釋，她停下腳步，然後推開院門。

蘭姑推搡了他一把，低笑道：“那是哄外人的，既然夫人叮嚀過，官人天然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隻是那幾個歌舞妓冇服侍過客人，怕官人不對勁。”

自從被醉月樓拿來標在本身的豔幟上，這兩句詩就被一群風騷兼下賤的才子們歪解為尋花問柳，喝酒作樂的標語，競相標榜，無不以醉月迷花為樂事。

西門大官人？蘭姑那幾個字說得媚姿橫生，聽在程宗揚耳朵裡，卻比武二郎的轟隆暴吼更清脆。

“娼是賣身的，官人想做甚麼就做甚麼。妓隻陪客人喝酒操琴，賣藝不賣身的。”

凝羽反問道：“你不感覺那舞姬有甚麼非常嗎？”

出乎程宗揚的料想，凝羽並冇有直接把本身交出來，隻簡短地應了一聲。

不就是發賣人丁嗎？這買賣有甚麼光彩的。

凝羽挖苦道：“救了一個女孩，是不是感覺本身是豪傑了？”

愣了半晌，程宗揚才道：“他去哪兒了？”

那男人固然俊雅，身材卻不薄弱，隻不過神采不是太好，抱病般模糊透出一層青色，一手拿著摺扇，一隻手還插在胸口的衣衿中，不時收回幾聲輕咳。

“這裡無妨。”

凝羽麵無神采地說道：“剛纔祁遠來報，當日從天竺換來的那名舞姬，被人用五十金銖買走了。”

分開畫樓，程宗揚作了賊免不了有點心虛，忍不住去看凝羽的神采。凝羽神情冷冷的，彷彿甚麼都冇產生過。

凝羽屈肘一撞，搗在程宗揚胸腹間。程宗揚幾乎被撞得閉過氣去，隻說了半句的話被生生噎住。

凝羽提示道：“夫人。”

凝羽手指捏得發白，臉上彷彿蒙著一層寒霜。中間的蘭姑卻眼睛一亮，鬆開程宗揚的手臂，上前笑聲道：“本來是西門大官人，可貴明天得閒。”

凝羽神采微變，翻腕握住刀柄，“武二郎！你要食言嗎？”

“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

程宗揚立即閉嘴。

蘭姑挨著他耳邊笑道：“樓裡有娼有妓，客人要哪種的？”

程宗揚還是頭一次看到長著桃花眼的男人，不由多看了幾眼。那男人眼睛吵嘴並不清楚，玄色的瞳孔卻越看越深，令人捉摸不透。他眼角微微含笑，眼神似醒非醒，似醉非醉，昏黃中充滿險惡的引誘力。

程宗揚悄悄想到，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紀，單憑這小子的賣相，就是巨星級的偶像。隻要眼神一拋，必定有成千上萬的癡女搶先恐後搶著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