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挑撥[第2頁/共3頁]

“歐陽潔，你到底是誰？”

“石秀？”

冇了豹子，冇有了劍池山，乃至連和她最後的一點聯絡都冇有了。之於她，他又算甚麼呢？從小到大的玩伴？部屬？朋友？乃至是一個曾經被操縱過的叛變者？

“但是，你的身材……”就算是鎖住了一些經脈，她的身材也不該如此衰弱纔對。莫非多年前經曆的那些，還是留下了甚麼隱疾？

偶爾那混亂的聲音大些，模糊能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恍惚不清的稱呼，和“不……不要”幾個簡樸的音節。

她在怕甚麼？

“若你真想報仇，實在又何必如此費事。你不想盧淵死，不如讓我放火燒盧家莊……”

“你不懂。石秀，豹子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是冇懂，傷害一小我，最痛的體例是甚麼。”

“笨拙。”

在盧淵的身上，她用的心，破鈔的精力都太多了。若說是僅僅是為了複仇，這個來由過分牽強。

她悄悄淺淺地笑了。

握在手中的手臂悄悄地顫抖著。

如何會真的就病倒了呢？

“……”

“……不記得了。”石秀悄悄地看著她，儘力把此時她的神采一點一點地刻進心版中。

歐陽潔向後一倒，斜倚在床頭，慘白的臉上微微出現了一點赤色，目光落在薄紗的帳頂上，淺淺地勾唇一笑，倒有點兒玩世不恭的味道。

她悄悄地笑了，看著他，那笑容一如還在劍池山上時，明豔動聽，如初升的朝陽般，照亮了全部屋子。石秀冷靜地看著她，巋然不動，隻是冷靜地吞下口中酸澀的味道。

“不管疇昔了多久，該是我的，誰了奪不走。”她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來，看著阿誰越來越近的身影。

不知甚麼處所傳來一陣空空空的敲擊聲，在這沉寂的拂曉顯得有些高聳。

早在那八月十五的月下相遇之前，他還見過她嗎？她為何對他老是那樣若即若離，對他說的話似是而非，又彷彿老是另有所指些甚麼。

“你到底想要甚麼呢？”

她搖點頭。

“這個，不是你該體貼的。”

“那是十年前的豹子所固執的。”

歐陽潔看著窗外，臉上的神采在殘暴的朝霞中竟然顯得有些迷濛。

如果他還思疑她在演戲，那麼她這戲演得也太真了些。

盧淵忍不住悄悄地歎口氣。

窗外，一身素淨的蘇憶梅正端著一個食盤，婷婷娜娜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