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紅頂商人 （二更）[第1頁/共4頁]

“那倒冇有。”楊坊搖點頭，“他是王有齡的謀主，王有齡又是何桂清的謀主，這不假。但是雪岩對何桂清，一向很有微詞，毫不會有甚麼乾係，並且他為人很四海，做事也標緻，跟你初度見麵，毫不至於有甚麼冒昧的要求。依我看來，現在杭州淪陷，雪岩是客居上海的身份，想結識一下你這位父母官，也是人之常情。”

“好，好，你亦無妨過一過目。”楊坊的笑容，彷彿有些含混難言。

關卓凡心想，這必是那位“螺螄太太”了。前有一個楊坊，後有一個胡雪岩，做派公然都歐化得很，看來上海開埠以來，西風東漸，潛移默化的力量真是不小。

“無妨的，這是內人，她做事是按洋派的端方。”

“嗬嗬，‘北有王錫袞，南有胡雪岩’麼，”楊坊笑道，“逸軒，不瞞你說，我跟他，算是朋友，有過買賣上的來往。他托我帶一句話，想看看你甚麼時候得便，請你吃一頓飯。”

“照事理說，他替洋槍隊捐了這麼多錢，我該當感謝他，就算用飯，也該是我請。”關卓凡沉吟著說，“不過我聽到過一個說法，他的起家，端賴殉難的浙江巡撫王有齡的提攜，而王有齡的恩主，又是何桂清，這內裡，不知有冇有甚麼關礙。如果他是有甚麼要拜托的事情，請啟翁奉告我，我也好有個籌辦。”

“哦？”關卓凡的心中一動。

胡光墉，二萬兩，浙江候補道。

關卓凡鎖拿何桂清以後，上海宦海上對他的觀感攸然一變。本來也曉得他這個七品知縣，與眾分歧，但多數為他的謙遜有禮所佩服，是以場麵上的事，還是照著端方來。現在不一樣了，見過了禦前侍衛的真顏sè，並且誰也不曉得他的阿誰大皮箱裡，還裝著甚麼東西，不要一不謹慎獲咎了他，成果哪一天他又翻出一道密旨來，那可不是開打趣的事。

“雪岩兄，我算是僭越了。”關卓凡笑道。胡雪岩雖是販子，但捐了候補道，是四品官的身份。“不過府上如果還算‘蓬蓽’，那天下就冇有豪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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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軒，我請你看這份名單，倒不是為了他。”楊坊好整以暇地說，“你也還冇有看完。”

“逸軒，一貫久仰你的大名，這一次台端光臨，我這個家，真的是蓬蓽生輝了。”

胡雪岩的宴請，定在了兩ri以後。他在上海的家，是安在租界裡的布希街上，替他主持這個家的，恰是大名鼎鼎的羅四太太。而因為羅四太太的孃家住在螺螄門外，是以以訛傳訛，大師都叫她螺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