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章 謀麵[第2頁/共3頁]

暮春花落，庭中蟲鳴不竭。錢鍪整了整衣裳，深吸一口氣，纔敢輕釦房門。

……

趙汝愚點頭笑道：“開闊？不若愚直二字，來得貼切，你說呢？”

“讓一名罷相掛了虛銜的同僚，臥病截留，這是同朝為官之人做的事嗎？您另有知己嗎？”

“丘山，汝家這麵，鮮美濃香之極，老夫平生吃過的麪食，當屬此麵為最，為何現在纔拿出來？”

“這……天然。”

劉封嘴角一扯，讓李半州的後輩當廚子？想得有些多了。

錢鍪長舒一口氣，排闥跨入房中。見到麵無幾兩肉，眼神卻已經迥然有神的趙汝愚，上前作揖，道：“子直公，病體可曾病癒？”

李伯言看了眼劉封，說道：“丘山兄……”

國士無雙麵，畢竟還是把錢鍪吸引過來了。

“明白。”劉封朝錢鍪一禮，退出了配房。

“大膽！”錢鍪大喝，“來人，給我……”

“天然。”

錢鍪緩緩道：“子直公莫要起火，免抱病體減輕。韓相力主伐金，此舉必有深意。”

趙汝愚側頭看向錢鍪，笑道：“侂胄跟年豐，不是巴不得老朽病死在此嗎？”

趙汝愚眯縫著眼，旋即閉目很久，繼而又落淚。兩手搭在椅把上，有些有力地耷拉著。

錢鍪眯縫著眼，見到李伯言不卑不亢的姿勢，便覺有些蹊蹺，又問道：“等我？你又何要事，需求麵見本府？”

李伯言眯縫著眼，嘴角的淺笑垂垂冷下來。

“韓相公來信，托我問候您。”

“混鬨！趙相公累病臥床，誰說被囚禁了？在彆苑靜修罷了，想走隨時便可拜彆，本府何曾禁止過？”

翌日暮時

李伯言上前一步，瞋目而視，道：“永州人皆知，吾乃趙公弟子，汝安敢動我！”

房中傳來一聲沙啞的迴應，“門未鎖，年豐出去便是。”

“不錯，為了見到錢知州，晚生但是好等多日了。”

“哼，逆黨罪首，汝真覺得找到大背景了？趙子直永久不成能再入中樞！”

“年豐啊，我那弟子可曾過來接我？想走了。”

“既無強留之意，何來放人一說？”錢鍪也是怕了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李伯言，最關頭的，還是那招人恨的範念德，本身不動，竟然讓一個愣頭青過來，他是騎虎難下啊……

聽到錢鍪言語當中的威脅，李伯言明白，軟的怕是不管用了，語氣立馬倔強起來，道：“趙相公去歲貶謫永州，現在被截留在衡州，我身為趙相公弟子，又有手劄為證，錢知州如果再強詞奪理，我雖升鬥小民，但一紙訴狀，遞呈範公，這私禁大臣的罪名，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