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章 西山先生[第1頁/共3頁]

“如果趙相公說的是永州敗家子，李氏三世祖，老朽想來，應當錯不了了。”

“慢著。”趙汝愚眉頭一挑，“你說他會填詞？”

蔡元定眉頭一皺，問道：“另有這類事？”

範念德見蔡元定一副殺氣洶洶的模樣，便打圓場道：“季通不必有如許的敵意，此子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相反，還救了趙相，即便是有些……額……有些……痞氣，但略加教誨，將來便是國之棟梁。”

蔡元定一通大話，正巧趕來的李伯言在大門口便聞聲了，一看就是中了理學之毒至深之人，以是還未會麵，便嘲弄諷刺道：“以是，依這位先生的意義，所謂富賈便是惡人？該分田分錢，與人同甘共苦，去私慾而存天理，與貧者共享其成？”

趙汝愚訕訕一笑，道：“西山先生此話嚴峻了。放翁致仕閒遊，養些狸貓，也是普通消遣罷了，不談這個。對了，趁著大郎還未過來，伯崇、季通二兄，你我三人恰好籌議籌議，這荊湖的稼穡，如何生長？”

“貓，是貓……”陸遊說這話的時候，老臉都不覺一紅，從速回身拜彆了。

“大郎他除了在嶽麓的簡舍學了些發矇的讀物，就冇甚麼才識了。另有在永州的名聲，並不是很好。”

“不是，放翁，我冇教過他啊。”

陸遊靠在椅背上，輕歎一聲。

趙汝愚一副不信賴的模樣，拿來那頁詞，粗粗掃了一眼，問道：“這……放翁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範念德眉頭一皺，道：“我這便叫大郎過來，劈麵向季通你賠不是。”

蔡元定嘲笑不已，點頭歎道：“元年趙相免除，去歲晦翁又落職罷祠，官家現在如何能聽得出來，信賴我等‘謬言’？最可愛的就是這些富賈，屯田千頃，那些貧丁，卻無立錐之地，如此在理無義之舉，人神共憤！”

兩人真說得熱烈，範念德俄然趕來，見到趙汝愚邊上的老熟人，便笑道：“放翁還真是來了，妙哉，妙哉。你們看看，我把誰給請來了。”

範念德見趙汝愚提起這事，便皺眉道：“誠如大郎所言，這些日子從永州幾個縣體味到，圍湖造田，開墾膏壤，確有其事。大略都是那些富賈，諸如李勳德、楚竣等永州大戶，名下田壟達千頃，然礙於丁稅、戶稅，永州人少田多，大略都空置無人耕。”

陸遊反應過來，說道：“此子所出身商賈之家，但從詞裡行間，看得出還是個有誌向的後後輩，是個可塑之才。”

反而範念德越幫著李伯言說好話，這蔡元定臉上怒意越較著，終究，是忍無可忍了，便大聲喝道：“誅心之人，最為險毒，他附送的信中，張口便是彘翁，教員心胸寬廣可忍，你讓我這個朱門弟子，如何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