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壯士孤勇兮[第2頁/共3頁]

身影利落，高低翻飛，關戎良憑藉在雲梯之上，躲過一道道流箭，極快地向上攀爬著。

奮剛烈兮奮剛烈

關戎良的衝鋒在很大程度上鼓勵了雲國軍隊的士氣，整片戰況如火如荼，或者能夠說是……慘烈。

荊長寧用左手扶住因不竭拉弓而有些顫抖的右臂，唇抿起，眼眸深深。

“將軍，火油冇了！”何桅的親衛急聲喊道。

昂首間，卻瞥見城牆之上冷冷的一點光。

六合間，忽有悲壯歌聲傳來。

滾石用儘了，一批批傷兵來不及被換下，有人拿起斷肢殘臂狠狠地便朝著城下砸去。

韋橋怔了怔。

猶持戈兮死不降

席延亦未幾言，握著兵器便衝向城頭。

手持金戈兮透寒光

紅成一片，晃得人眼睛刺痛的血紅。

……

不，不能退兵！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帶兵攻陷關渡城了！

周海扯了扯唇角，冇有安慰，隻道：“如許也好。”

“我不甘。”他答道。

真正的戰役向來不是墨客筆下的大漠孤煙長河夕照，是血。

彷彿是被這摸悲壯的意味擺盪，雲國的軍隊打擊得明顯慢了些，乃至呈現有人向後撤退的環境。

擂鼓聲在六合之間響起，染著風乾血跡的沙土似在震顫著。

有人喊著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有人喊著活著歸去看妻兒老母……有人甚麼都不想，甚麼都不喊，隻是殺瘋了，紅了眼，機器地揮動手中刀劍。

“郎君！”一聲呼喊從身後傳來。

“兄弟們！隨我攻陷關渡城！”

“那便退兵吧。”韋橋沉默半晌，終道。

懦夫孤勇兮陣中亡……”

周海和韋橋同時鬆了一口氣。

捏緊長箭的手指鬆開。

喊話間，狠狠地將一個衝上牆頭的雲國將士掀落下去，血水糊在臉容上，凝在皺起的眉間。

“說了不讓他衝鋒，他偏要去！”韋橋恨恨道，“這下可好，統統將士都看到他重傷！糧草又被燒了，我們此次輸的一敗塗地一敗塗地！”

搭弓的行動穩定，行雲流水，一箭接著一箭，荊長寧的目光如死水般，半點波瀾不起，隻一箭箭逼迫著關戎良向下退去。

……

荊長寧微眯眼眸，箭筒中最後一支箭搭在弦上，驀地鬆開。

低頭，胸口間一道長箭，狠狠地帶起一道血花。

“關將軍如何樣了？”

關戎良身在雲梯之上，瞳孔突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