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心 （二）[第1頁/共4頁]

被鄭子明保舉為節度使，鎮守邊塞這兩年多來，他冇少跟越境打草穀的遼國流寇作戰。每次得勝後抓到的俘虜裡頭，老是一大半兒是中原麵孔。剩下的一小半兒，纔是契丹、奚、秣鞨、室韋等塞外諸胡。並且那些生著中原麵孔的“二鬍子”，殺起中原百姓來，涓滴不比真正的胡人手軟。

“你……”高懷德氣得兩眼噴煙冒火，卻找不到一個字來辯駁。

“的確，多虧了馮樞密和滄州海軍。”符昭文想了想，悄悄點頭。

“啪！”“啪！”“啪！”“啪！”又是數團老泥騰空而至，將其打得抱著腦袋，盔斜甲歪。“太子，符瘦子，你們，你們兩個竟然跟姓鄭的狼狽為奸。哎呀，彆打了，投降，高某投降。再打，我一會兒就冇法去見家人了！”

但是，此舉卻惹得其他重臣的不滿，很快，太尉忽古質就跳了出來，指責耶律屋質擅權誤國。

“要真有隋煬帝當年那氣力就好了。隋朝官倉的米，但是一向吃到了貞觀初年。不像現在，官倉空空。若冇有馮樞密捨命在荊楚馳驅，滄州軍搏命出海打漁，這河堤上的軍民，累個半死以後，連口飽飯都冇的吃！”

但是，如果畢竟是如果。

第八章民氣（二）

“既然投降，就速速過來跟本將軍見禮！”太子柴榮也笑著朝銀甲將軍點了點，大聲叮嚀。

“唉！”受二人的情感傳染，符昭文也跟著長歎短歎。

這類環境，令他在震驚之餘，悔恨非常。但是，卻找不到此中啟事，也找不出任那邊理體例。

隻要符昭文“仁義”，見對方主動認輸，便不為己甚。丟下泥巴，將臟手搭在嘴邊上，大聲喊道：“兀那賊將，既然已經投降，就速速過來通名！”

“唏噓噓噓……”戰馬被信使拉得嘴角出血，吼怒著揚起前蹄。緊跟著，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順著馬鞍滾落於地，“太子殿下，鄭將軍，高將軍，部屬可找到你們了。齊王，齊王病重，請，請高將軍速速回府！”

“老百姓哪會在乎誰做天子啊！隻要少收賦稅，少服徭役，官府措置事情再多少公道點兒，不要明火執仗，大夥就滿足了。至於誰來當天子，是契丹人統治，還是中原人統治，他們底子不會體貼！”看了一眼高懷德那寫滿憤激的臉，鄭子明笑著點頭。彷彿本身已經活了好幾輩子，而對方隻是個乳臭味乾的毛孩子普通。“不信，你細心去數數？數數那積年跟著契丹人南下打草穀的步隊裡頭，多少兵卒本來都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