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款曲 （十二）[第1頁/共4頁]

“結陣，統統人停下，整武備戰！馬隊退向兩翼，長槍手原地結拒馬陣！”三皇子劉鎬如夢初醒，也緊跟著扯開嗓子大喊大呼，“楊桐、李進、武玄霸，你們三個速速下去整隊，務必趕在敵軍殺過來之前，把迎戰陣形籌辦好！”

“啊——”張元衡慘叫著栽上馬背，渾身高低插滿了鵰翎。幸虧重金買來的青羌荷葉甲充足健壯，製止了他被亂箭當場射死。但是，狠惡的刺痛，也令他慘叫著滿地翻滾，鮮紅色血漿順著鎧甲上的破洞四下亂淌。

就在眾侍衛七手八腳忙著救濟他與張元衡的時候，敵手的第一波馬隊，已經衝到了三十步以內。

“轟！”最外層血肉堡壘刹時崩塌，高家軍馬隊用槍鋒挑著數具屍身，飛奔而去。數名劉漢國親衛紅著眼睛補位，將崩塌的血肉堡壘重新補好，緊握兵器，滿臉絕望地驅逐下一波馬隊的到來。

“殺！”兩千餘高家軍精銳齊聲斷喝，棄弓，挺槍，策馬，行動彷彿行雲流水。眨眼間，最後三十步間隔，就被馬蹄奔馳而過。雪亮的槍鋒撞入慌亂的步隊，頃刻間，血流成河。

“彆管我，大夥本身走。孤明天要戰死在這裡，戰死在這裡給弟兄們抵命！”三皇子劉鎬的聲音，從血肉堡壘的最深處響起，帶著困獸般的猖獗。

“救人，快救人，救張將軍！”三皇子劉鎬的嗓音已經變了調，從馬背上猛地俯下身去，就籌算把本身的老友張元衡攔腰撈起。

唾手可得的勝利冇了，吃力心機攢起來的步隊潰了，他辛苦堆集起來的名聲，他好不輕易才從父親內心搶到的位置，他……

“結陣，你們從速結陣啊。長槍手，長槍手從速站到三皇子身前來！”張元衡急得滿頭是汗，雙腳踩在馬鞍子上，右手奮力揮動令旗。

“呯！”最後奉楊重貴之命提示他謹慎敵軍能夠有詐的腦袋不開竅者之一，猛地揮落手臂，用刀鞘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將他砸得兩眼一翻，當場暈倒。

緊跟著，數以千計的羽箭從天而降，帶著風，帶著砭骨的陰寒，將滅亡和驚駭播種在每一個漢軍將士的心頭。

眾親衛嚇得魂飛魄散，立即一擁而上，拉的拉，抬的抬，將三皇子劉鎬和被射成刺蝟般的張元衡從空中上抬起來，快速抬上彆的兩匹戰馬的脊背。但是，還冇等大夥緩過一口氣兒，“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滲人的羽箭破空聲又至，第二波鵰翎，又是數千支，再度騰空飛落，雨打麥田般，將劉漢軍尚未成形的方陣，打了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