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萍末 （七）[第1頁/共4頁]

“啊——”“啊——”“噗通！”“噗通！”慘叫聲，人體摔進山穀聲，接連不竭。很多潰兵因為慌不擇路，腳下打滑，一頭栽下了山崖。幸運冇有跌倒的，則頂著一波波箭雨，或者持續向前逃脫，或者回身向後尋覓依托，眨眼間，山路拐彎處，就為之一空。

“啊——”一名潰兵腳下打滑，跌出山路，刹時消逝得無影無蹤。彆的兩名潰兵蹲下身材鞭策火伴的屍骨，詭計將屍骨推動山穀，“拓寬”門路。冇等他們的圖謀得逞，數支破甲錐從天而降，“噗噗噗”，血如噴泉般濺起老高。

“盧都頭，盧都頭——”山路上的潰兵，也收回一陣亂七八糟的哀鳴。雙手抱住腦袋，朝前後兩個方向爭相逃命。他的人數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他們跟鄭子明之間的間隔，已經不到十尺。但是，連勇猛善戰的盧都頭都被對方活活給砸成了肉餅，他們當中，有哪個還敢持續捋對方虎鬚？

一排排破甲錐射下，每一排，都會製造出三四具屍身。幾近是轉眼間，山路拐彎處，就被屍身給堵塞。敗退到四周的幽州將士堵成了一個大疙瘩，你推我搡，哭喊叫罵不斷，卻冇法將通行速率加快分毫。

“當！”“當！”“當！”幽州都頭連擋了三次，每次都被砸得接連後退。左膝蓋處俄然一疼，竟被砸得單腿跪地。“去死！”鄭子明再度舉起鋼鞭，又是一記泰山壓頂。幽州都頭慘叫著舉鐵鐧格擋，“啊——”

“啊―――嗷！”馳名都頭打扮的傢夥　，嘴裡俄然收回了一聲淒厲的狼嚎。不再試圖去“拓寬”門路，而是回身撲向了山坡。

“康將軍，康將軍……”山路上，響起一陣悲愴的哭嚎。十幾名親兵打扮的傢夥停止了逃命，放平貂裘將領的屍身，回身爬上山坡。

山路拐彎處正對著一麵溪穀，不算深，但是在如此酷寒的氣候裡，誰如果不謹慎掉下去，必定冇機遇再爬出來。而幽州潰兵想要逃命，就必須顛末山路上的這個拐點，同時麵對亂箭攢射和出錯滑下溪穀的風險。

“成全他們，一個不留！”鄭子明麵前俄然一亮，向前快跑兩步，手起鞭落，將一名發了瘋的冒死者砸翻在地。

“嗖嗖嗖——”鄉勇們射出第三排破甲錐，將前來冒死的傢夥又放翻一小半兒。剩下的4、五名康氏親兵則矯捷地在雪地上翻滾，藉助山石的保護，以更快速率朝鄉勇們逼近。眼看著兩邊之間的間隔隻剩下了不敷十步，鄉勇們射出羽箭後便會有力自保。鄭子明判定低頭從地上抄起鋼鞭，“近衛隊，跟我上，堵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