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國難 （一）[第1頁/共3頁]

史弘肇、楊邠、王章三人，連袂送到了十裡以外。曉得此番一去，郭威恐怕等閒不會再回汴梁，兄弟們心中，都湧滿了不捨。踐行的酒喝了一碗又一碗，倒是誰也不肯意第一個提“告彆”二字。

第七章　國難　（一）

“就憑他手底下那幾個窩囊廢？除了乾些下三濫的江湖活動，還能折騰出甚麼花腔？”史弘肇也一口乾儘了盞中殘酒，滿臉不屑地迴應，“行了，你固然放心去，汴梁這邊交給我。他一天不改這混賬性子，老子便一天不會將大權交還給他。大不了，等他有了親生兒子以後……”

“那滄州可有大災，大疫，或者朝廷中可有大事未決？”鄭子明鬆開手，抬腿繞過桌案。

數萬雄師帶著糧草輜重出行，當然不成能走得太快。第一天到了陳橋驛，就安營安息。第二天花了一整天時候度過了黃河，然後又在北岸紮下了大營。第三，第四天，又是每天以不到四十裡的度迤邐向北，如是足足走了大半個月，才終究來到了鄴都。

“包在老夫身上！”史弘肇毫不躊躇地朝他本身胸口指了指，大聲承諾，“放心，家門必定給你看好了。甚麼時候有了空，甚麼時候你就派人返來接。如果公子和其他家眷們少一根汗毛，你就拿老夫是問！”

同一天從汴京出的信使，卻比雄師走得快很多。沿著驛站不竭地改換坐騎，隻用了四天，就把中書省召鄭子明的歸去述職的號令，送到了滄州。

他的話也冇來得及說完，便被王章大聲打斷。“不等了，假以光陰，嗬嗬，今後的事情，幾位老哥多操心吧！王某是不想再管了。王某已經給陛下上表，乞骸骨回籍！我等是臣，陛下是君。君可輔，臣自當鞠躬儘瘁。君身側另有高超，臣又何必留下來礙手礙腳？”

“冇，冇有！”小吏王光持續快後退，一不謹慎，腳下絆了絆，摔了個抬頭朝天，“鄭大人，您彆問了。小的就是個跑腿兒的，甚麼都跟小人冇乾係！您，您想回，就接了這個令。不想回，也隨您的便！小的，小儘管把號令送到，彆的，彆的真的管不著，真的管不著啊！”

跟郭威的友情歸友情，但朝廷的端方卻不能因人而改。郭威以天雄軍節度使身份出鎮鄴都，卻冇有交卸樞密副使職務，本來已經開了中樞和處所職位兼領的先河。此後憑動手中的樞密使印信，不必通過朝廷，他就能變更全部黃河以北的兵馬和賦稅。如果再讓他把家眷也都接了走，汴梁這邊，就對他落空了任何節製才氣。一旦哪天他野心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