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永安三年（公元530年）－ 秋[第2頁/共4頁]

我說：“你再說，信不信我再告你一狀！”

劉直一拱手：“饒了我。我這就走了，不敢礙你眼了！”說著牽著蒼嵐回身就走。

俄然聽到彭武問：“將軍在荊州可新納了姬妾？”

見他暴露鬱鬱之色，曉得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情由。不想惹他不快，便說：“傳聞公子在荊州很有政績？”

我在一旁聽著，內心那股氣惱也垂垂散了。他公然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若我在身邊，他又如何能兩端都照顧到。

真是衝突，但願他隻是個淺顯人，與我日日相對；卻又但願他日日奔勞，有一番作為。

我抬手抹了抹耳邊散下的頭髮，看著他說：“我叫莫離。”

那一眾在洛陽關照我的軍人都跟著笑起來，都拿目光來看我。

我一笑，伸手一比劃，已經能頂到他的嘴唇。我說：“我會不會長成公子那樣高？”

因而結伴一起趕往荊州。路上一問才得知，他一傳聞爾朱皇後誕下皇子，便立即遣人快馬加鞭往洛陽去接我。

劉直看到我一愣，臉上隨即出現一陣掩不住的不屑。因我一向未開口說話，他並未看出我是女子。但內心必然嘀咕，如許的幕僚，能有甚麼經天緯地的才調讓郡守大人如此嚴峻？

他想了一下，說：“那日酒宴，她出來給我敬了個酒就出來了。我也未曾留意看她。印象中尚可。”

獨孤公子一愣，隨即轉頭對劉直說：“歸去軍中再打你板子！”

這才心對勁足。

半晌疇昔，門口一陣喧鬨，有人大聲喊：“郡守大人返來了！”

賀樓齊誇大地笑起來，拊掌大聲說：“哎呀，郡守大人對那位莫離娘子還是念念不忘啊！”

劉直一臉疲態，笑著說：“我等是明天半夜解纜的，這一起還未曾歇過一刻。”

我昂首看他。他正不懷美意地看向我。

好輕易到了荊州，他們將我送到郡守府便各自散去。

莫不是龍陽之好？

“莫離是誰？”劉直問。

他見到我，那已怠倦的雙目重新有了敞亮的光彩，兩步走到我麵前，拉著我的胳膊：“總算來了。”

我環顧四周，眼裡彷彿都是他的身影，在這間狹小的書房裡回身繁忙。

另一個一邊快步走著一邊說：“本日如何這麼早就回了！”

我的內心漾起一陣和順的暖意。這個男人，真如玉般無瑕。

“公子！”我喚他。

我的心怦怦亂跳。誰會在這類時候，飛奔往洛陽去湊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