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第1頁/共3頁]
是月某日,五更天。
但是,統統奏摺,萬曆帝都“留中不發”,還是老模樣,用心不予理睬,不與爭辯,我行我素。用申時行的話說就是:“惟親斷親裁,勿因小臣妨大典”。甚麼意義呢,就是‘陛下您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子民,做甚麼事情您本身說了算,不要理睬那些小臣的話’。至此,五府六部乃至內閣大臣接二連三辭職,帝不見官,官不見民,五湖四海震驚不安,民變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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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下瘟疫橫行,十戶九死。天下覆蓋在瘟疫的可駭暗影下。同時,明朝江山內憂內亂,外有女真蒙古動亂,內有瘟疫兵變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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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一座小城,斬殺多少草民,對朝廷來講易如反掌,如耍兒戲。但是,民氣不成欺,民誌不成奪。怨,可散不成聚;仇,可解不成結。一片叢林被大火焚燬,常常是由一燃燒星激發的;一個龐大王朝被公眾顛覆,常常是從一絲末節引發的。星火燎原,蟻堤潰穴,古今中外,概莫能免。這燃燒星,在萌發時,細如秋毫,除了天上地下,都冇有重視到。但是,它燃燒成為熊熊大火,能將大廈吞噬。
公元1596年,萬曆二十四年,大明乾清宮失火。
此時,萬曆天子朱翊鈞怠政長達二十餘年,導致中樞癱瘓,黨爭不已,國庫寬裕,邊務廢弛。大明這尊龐然大物已經岌岌可危,如同大海中一艘充滿裂縫的巨船,正在傾斜的下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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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文臣不愛錢,武將不吝死,但使飛將在,天下始承平。明末,奸宦盈朝廷,仁者宜顫栗,路有凍死骨,官渡又改轍。
大明江山的腐朽已到了不成救贖的程度,刑章倒置,明祚傾危,江山易主,社稷滅覆。
公元1618年,明萬曆四十六年,女真首級努爾哈赤公佈‘七大恨’告天,悍然嚮明應戰,遼事發作。
這場大火,燒掉了坤寧宮和乾清宮。兩大宮乃帝後寢處,重修勢在必行。但國庫因為西征蒙古,南定苗疆與東援朝鮮已經空虛了,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內庫隻夠勉強保持十萬寺人,九千宮女構成的十萬九千人內宮的豪華華侈,也是入不敷出。以萬曆的脾氣,重修兩宮少則耗銀數百萬兩,那裡拿去?老百姓上繳的賦稅已是逐年增加,不堪重負,再命令加收是行不通了。因而萬曆想到了‘開礦’,不向百姓伸手,折中向地裡挖錢。這實在是對百姓的莫大‘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