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雪暗凋旗畫[第1頁/共4頁]

擯除攻城的蟻兵竟然臨陣背叛，終究隻返來了不到一半，同羅部首令咄莫憤怒不已，指著鄉嗇夫範長明的鼻子罵道：“老東西幾乎壞了某的攻城大計，這筆賬隻能記在你的頭上了，想要活命，　就得拿出來充足贖命的東西來！”

鐵勒人對於相對矮小的土城，善用以土填城的體例，像新安城高不過丈餘，恰好合用這類體例，馬隊以麻袋兜土，貼著城牆外填到充足的高度，就算馬隊都能攻上城頭。不過這是寒冬時節，滿山遍野都是一望無儘的大雪，同羅部蕃兵天然便以雪塊代替了土。

“蹶張弩籌辦！”

秦晉看在眼裡，曉得事到現在，任何話語都冇法鼓勵這些人的敢兵士氣，隻要在血與火的曆練中，才氣使他們成為真正的鐵血懦夫。

金鐵交擊聲自城外短促的響起，這是蕃兵撤兵的軍令。至此，秦晉的身子忍不住鬆垮了下來，極度的嚴峻和鎮靜耗損了他太多的力量。可半晌工夫不到，馬蹄叩地的轟鳴竟又由遠及近，他難以置信的望著城外黑壓壓一片的鐵騎越來越近，心中大為不解，莫非對方要用馬隊攻城嗎？

蕃兵一擊不成毫不會善罷甘休，如果所料不差，接下來新安城將會迎來更加狠惡的攻城。北風呼號轉疾，鵝毛般的雪片開端分離落下，城上十幾口大鍋裡的雪水早就一片沸騰，中間的軍卒不時向鍋下添著柴火，趁便烤烤已經凍僵的手。

新安城中收納了千餘長石鄉的壯丁，秦晉立即將這些人遣出關城西門，安排到西邊去。他毫不敢讓這些方纔經曆過兵變的人留在城中，在臨敵關頭之時，萬一有人鬨起來，便是存亡攸關的大事。

嗚嗷！

搭上城頭的梯子越來越多，將梯子頂翻的戰術很快就呈現了疏漏處，幾個蕃兵趁機攀上了城牆，不過當即就被數倍於他們連合兵圍住，亂刀砍死。

同羅部以雪填城的馬隊卻奔馳而來又吼怒而去，轉刹時，數不清的雪塊便擋住了城下橫七豎八的蕃兵屍身，壘起了一個高高的斜坡。遵循這類速率持續下去，用不上一個時候，同羅部的蕃兵就能直接順著雪坡衝上新安城牆。

範長明哪曾想到他的投奔之舉換來的竟是這般結局，和之前假想的出入相差太大。莫非不該該是蕃兵力戰克城，長石鄉義民襄助有功嗎？現在倒好，範家後輩死傷三有其一，連次子仲龍都身受重傷，另有帶出來的長石鄉壯丁也折損大半，回到鄉裡今後又如何向那些人家交代……

同羅部鐵甲蕃兵遠非長石鄉壯丁可比，即便身穿鐵甲一樣健步如飛，兩百步的間隔瞬息即至，新安城上箭雨激射而出，弓弦震顫與弩箭破空的聲音幾次鼓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