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揮手自茲去[第2頁/共4頁]

老卒卻抹了把臉，嚎啕大哭，“參軍，秦少府他，他……”此時，天子雖已下詔右遷秦晉為弘農郡長史，不過當初在新安的那些老卒卻還是風俗性的稱之為少府。

報告被打斷，邊令誠略有不爽，但天子命大臣為秦晉議追諡號這件事並非他有資格能夠與聞的，韋見素當殿扣問，倒是大大的汲引他了。現成的高帽子哪有不接管的事理？

陳千裡心中一動，直覺的監門將軍如此熟諳，俄然間便又想到，此前奉天子敕書出潼關，籌辦去斬殺封常清與高仙芝的阿誰邊令誠不就是監門將軍嗎？莫非麵前這位麵白不必，眼睛頎長的寺人竟是邊令誠？

這一回，字字句句聽的真逼真切，陳千裡的胸口似有驚雷乍起，轟的五內如焚，腳下踉蹌了兩步，若非老卒眼疾手快將其扶住，便幾乎顛仆在地。

“監門將軍，足下來講說，秦長史是如何故身就義的。”

“如此甚好，便叫‘文烈’了！”邊令誠擊掌讚道。

“足下就是陳參軍？曾在‘秦文烈’麾下任事？”

陳千裡心中更加猜疑，當初在新安時，秦晉曾幾次提及邊令誠其名都是恨恨不已，這廝又是構陷高仙芝和封常清的主謀，他如何能夠與這類小人共存亡呢？

但恰好，陳千裡卻起家寂然一躬，淡然道：“將軍美意下走愧不敢當，眼看軍中應卯時候已到，請恕不能作陪。”說罷，又是一躬，便回身揚長出門而去。

“朝廷方纔宣示，秦少府他，他戰冇了。”

“弘農郡是潼關流派，一旦有失逆胡兵鋒向西便可直麵潼關，向東又可兩麵夾攻陝郡的二十萬唐軍。當此之時若非……”

長安驛館當中，陳千裡整肅好身上的青色常服踏步出門，這是正式入龍武軍為錄事參軍的第一日，回顧往昔，禁不住喟然一歎，由不入流到入流，彆人以畢生之功或不成得，而他卻唾手可得，更何況還是天子十六衛軍這等顯要的差事。

現在想想還直如夢中普通。

“不知陳參軍可成心調往右監門衛，另有行軍司馬一職空缺，人選不決。”

這番問話讓韋見素大為受窘，他本來隻是想模棱兩可的將之對付疇昔，早早結束了這索然有趣的朝會，諡號自有那些有司官員去議定，固然有天子詔諭，但還輪不到一眾相公們親身出馬。可邊令誠卻不肯罷休，竟直接反問返來，以韋見素的脾氣不肯等閒獲咎天子近臣，那麼隻能當真考慮一個合適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