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高宜托風塵[第1頁/共4頁]

“哎，這宴席方纔開端，中郎將何故便走了……”

霍國長公主就見不得兒子這幅無所謂的態度，便成心斥道：“有分寸，何故將秦晉挖苦的憤然離席？”

裴濟之仍舊振振有詞。

卻聽韋濟又道：

正提著筆不知如何是好的秦晉也聽到了正堂屏風後的咳嗽聲，模糊能夠辨認出應當是出自一名婦人之口。但見平時老是一副玩世不恭掛在臉上的裴濟之，此時又換成了半是難堪，半是心虛的古怪之色。

“以子美兄之才，斷不會長此落魄，還當靜待機會，不以浮沉為念纔好。”

看著兒子一副有些忐忑，又一副利誘不解的模樣，霍國長公主倍感有力，自問如何就生瞭如此一個笨拙如豬的兒子。

秦晉對韋濟的印象不錯，見他如此殷勤，便也欣然登上了他的馬車，四名全部武裝的侍從則仍舊如來時普通，全神防備的緊隨厥後。

秦晉那裡還理睬得裴濟之的呼喊，舉頭大踏步離席而去。

“母親，母親，在想甚了？”

“稟家主，原是平康坊到了，有人攔在車前，說是故交求見。”

“朝中多數人都較為悲觀，韋某卻感覺，悲觀上麵掩蔽的則是危急，如果不加以正視，結果或許難以預感。”

“今上與政事堂並非認識不到危急，可惜多方掣肘，很多事便是天子也難擺佈，……”

陪客的嚴維連連搓手，臉上隨暴露了急色，卻不知該如何應對為好。韋濟則施施然起家，對裴濟之一揖。

馭者恭恭敬敬的答道：

“既然是故交，何不見一見？”

“本日總算不是無功，明日我就進宮去見天子。”

裴濟之的聲音將霍國長公主從亂紛繁的思路中拉了返來。

不過，秦晉卻對韋濟的那一番話非常皺眉，長才落魄之語如果附近無人時說出來，天然語重心長，頗見友情，但是現在是大庭廣眾之下，難道徒增對方尷尬？

“如此說，秦晉還真是進士落第了？”

裴濟之卻滿不在乎的笑道：“母親也太藐視了孩兒，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自有分寸。”

中間人說了甚麼秦晉聽的不清楚，韋濟的聲音倒是不低。

秦晉想聽聽，似韋濟這類出身王謝的官員，對時勢的觀點。

而秦晉也有所得，此前他一廂甘心的覺得，天子和宰相是過於悲觀，看不透隱憂，現在想來倒是帝國中樞過於龐大，在強大的慣性下，豈是拉下了閘口，就能刹住滾滾向前的車身？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