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觀棋不語 2[第1頁/共5頁]

不說還好，玉連真勃然大怒，將案幾掀翻，沉沉的案幾徑直朝女子飛去，宮女們的尖叫聲頓起。女子那裡敢動，閉著眼睛等死，玉連真復甦過來，悔怨不迭，飛身而起，一腳踢開案幾，誰知昏沉多日，有力使不出來，案幾半途掉落下來，險險砸在女子身邊，女子固然毫髮未傷，飽吃驚嚇，當即癱軟在地。

雲韓仙眉間一黯，信手拂亂了棋子，吃吃笑道：“此次算平局！”待安王擁她入懷，她俄然說了句不著邊沿的話，“皇高低的是死棋。”

太子和新娘子仍然密切無間地走進，霍西風如同困獸，在大殿上踱來踱去，看到兩人緊握的手，額頭青筋直跳，冷冷道：“不消拜謝我了，我冇有養過你，當不起這類大禮！”

吹鼓手來了，禦林軍來了，喜婆來了，一頂披紅負傷的八抬大轎也來了。

“一件事交來回回地問，你煩不煩！”雲韓仙斜他一眼，低頭撥弄棋子，俄然微微一笑，“我曾經跟我的門生說過一句話，世事奇妙之處，就在於死路也有朝氣。”

安王心頭一動，柔聲道：“也不儘然，太子娶了樂樂，穩住了霍西風及其身後的將領，初級將領就不必說，都被皇上明裡暗裡清算了，我說的是中低層將領，這些人才真恰是軍中的頂梁柱。而我早就成了棄子，叫天不該叫地不靈，隻等著罪證落實，人頭落地。阿懶，跟我一起，你怕不怕？”

說著，她俄然眼睛一亮，抓起一把棋子掙出他的度量，徑直衝到雕欄邊，對準湖上矗立的冰柱打下。棋子並冇有射中目標，在結冰的湖麵滑出老遠，她懊喪地長歎，一顆接一顆地丟，大有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架式。

兩人在喜婆引領下坐進肩輿，跟著一聲尖細的“起轎”，一行人緩慢地朝皇宮走去。

雲韓仙苦笑一聲，悄悄拍著他胸膛，安撫那邊狠惡的起伏，眼睛眯縫起來，似神遊天外，喃喃道：“我有個預感，皇上能算到細節，卻算不到民氣，他會是以支出代價！”

見玉連真啞了幾日終究開口，宮女皆麵有憂色，齊聲道：“是太子的喪事！”

太子哈哈大笑，“傻小子，物儘其用懂不懂，並且先奪兵權，才氣為所欲為啊！”

很快，兩個紅偶人從九曲迴廊的深處被世人簇擁而來，頂著渾身滿頭的重物，一步一步走得非常艱钜。太子頭上是巨大的金冠，裝點著無數紅寶石，正中是一顆夜明珠，在暗淡的光芒中灼灼發亮。新娘子頭上的金冠足有太子的兩倍大，金冠上的珍寶裝點更加繁複，另有大小均勻、晶瑩奪目的珍珠做成簾子，粉飾了全部麵龐，在夜明珠的暉映下，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在簾後閃動著灼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