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似雙絲網[第1頁/共4頁]

“那還用說，我天然旁敲側擊地扣問了一番，不然如何會現在返來？她現在交了好運了！”果兒抬高了聲音。

“玉桃，玉桃，玉桃！你呀，今後少跟玉桃近乎。那丫頭一天到晚想著攀高枝兒……彆跟著學壞了！”珍珠白了她一眼，她和果兒在一起，有點像姐姐，又有點像娘，總管著果兒。

“玉桃，真是個好運的丫環呀！”

他通紅的眼睛裡漸漸閃過一絲光彩，彷彿裝進了這漫天的星光。

“吟得好……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會吟詩！”他笑了起來，又像是在哭泣。又摸來一隻酒罈，直接倒入口中。

沈家富可敵國，在瀘州職位舉足輕重，三公子沈庭蘭的死，有如地動普通，在瀘州一時傳得大家儘知。

這首詞靈越也非常喜好，她不覺停了下來聆聽，那吟誦的聲音帶著一絲哀傷，好像親曆普通，落入耳中隻覺委宛多情，辭香滿口。

他東倒西歪地站起來，替靈越斟酒。杯子已然碎完了，他抓來一隻碧色的瓷碗，替她滿上一碗，不由分辯遞給她：“來，喝酒！”

他身上的月紅色衣袍，本是質地上乘，做工精美，現在卻被酒菜汙成五顏六色，臟亂不堪。地上東倒西歪，滾著一地酒罈，酒水咕咕流淌了一地，漫過空中上三五成堆的碎瓷片。

他聽了一怔，酡紅的麵上顯出訝然之色，結結巴巴起來，“你……你如何曉得？”

“曉得了，珍珠大總管！”果兒嘟嘟囔囔，拿起一個香囊，打量了半天，“真是精美！又是給公子做的啊？你為公子做的香囊，怕是十年也用不完吧……”

那人吟完，俄然狂笑幾聲，接著“哐當”一聲脆響，似是杯盞跌地。那人充耳不聞不普通，複又重新吟起來：“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吟完一遍又吟一遍，反幾次複，想是醉意甚濃。

“還真是被晃到了！那丫頭一副蜜斯的氣度，穿金戴銀的，一向在我麵前晃啊晃呢！”果兒有氣有力地說。

“辛棄疾的青玉案本就是懷人之作……能讓二公子如此傷懷不已的，天然是個特彆的女子。”靈越目光明滅。

“哦？　你會解詩？　那你解解看！”沈庭芝大笑起來。

那隊流螢忽閃忽閃，飛到東又飛到西，不知不覺間靈越跟著出了院門，超出花間草地，到了一處涼亭。那涼亭之下種有兩棵高大的枇杷樹，枝葉直沖天涯，遮天蓋日的枝葉，幾近覆滿了全部涼亭，靈越站在亭下，隻看到燈籠當中透出的恍惚之光，看不清亭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