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人之姿[第1頁/共4頁]

靈越聽著丫頭們的群情，心中納罕，對這柳女人更加獵奇起來。

靈越整小我重重一震，幾不知身在那邊。

沈庭玉離她兩步之遙，望著遊廊下在風中顫抖的紅燈籠，模糊有不愉之色。

“我也看到了，你還看到其他姨孃的神采呢！蘭姨孃的臉都白了，宋姨孃的嘴快氣歪了，鐘姨娘、趙姨娘一個勁掐本身的手指……”又一個丫頭吃吃笑了起來，“當時二公子也在，他這麼慎重的人也看得怔怔的，更不消說三公子了，那眼睛都快直了……”

靈越聆聽半響，暗道：“琴音模糊有悲忿之意，看來嫁入沈家，非她所願。”

他的眸光清雅似水，隻是整天奔波，彷彿歇息不敷，不但聲音略帶一絲沙啞，眼下兩處青黑在霞光暉映之下，也非常較著。

“二公子？”雙成微有驚奇，她看了一眼柳星兒，柳星兒眸色如星，“本來是二公子，可惜未能劈麵稱謝。”

幾個聲音頓時低了下去，又嘀嘀咕咕說些府裡的瑣事。

靈越想起方纔柳星兒和雙成似喪失了甚麼東西，忙說，“莫非這是柳……柳女人丟的？”她始終說不出姨娘兩個字，感覺的確是對那柳星兒的輕瀆。

靈越悄悄咳嗽了一聲。

靈越笑著搖點頭，“倒不是我撿到，是二公子偶然在遊廊上撿到，方纔有事走了，托我還給女人。”

“嗬嗬，這繁華繁華之地，和順多情之鄉，今後又多了一隻金絲籠鳥。”雖是炎炎夏季，他嘴角含著的笑意卻冰冷至極，一如當初阿誰將梅林雪海付之一炬的憤激少年。

她的眼神是疏離的，也是虛空的，明顯落在靈越的身上，又彷彿透過了靈越，望向莫名的遠方。

“如此妙音，當是那柳女人所奏吧！”她喟然歎道。

靈越俄然看到沈庭芝手中拿著一方絲帕，模糊可見繡著斑紋，好似女子所用。

霞光終究消逝了，夜色漸至，沈庭玉的聲音清冷如霜，“靈越，走了！”

“哥哥，你做甚麼不歡暢了？”她終究追上去，忍不住問。

一陣琴聲叮咚響起，隨風而至，說不出的清心動聽。靈越凝神諦聽，又感覺那琴音當中蘊有百般情思，萬般難過。

看來這麼多年疇昔，他與父親之間的心結並未解開。

靈越轉太高大的廊柱，瞥見遊廊拐角還站著一個月紅色的身影，朗朗風韻，似令全部遊廊變成了一張無可抉剔的水墨畫卷。

兩人在園中逛逛停停，逗留了半日。眼看天氣將暗，他們便從摘星台下的雕欄處，漸漸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