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最後一個黎明[第2頁/共5頁]

餘下的人，誠惶誠恐地叫她：“莊夫人”。他們對她畢恭畢敬，萬般謹慎奉迎，恐怕她一個不舒心就嚴加懲罰。輕則杖責，重則拔除武功，逐出山莊。另有一些不利鬼，被她拖進密林，成為她的盤中餐。

這感喟落在她的耳中，如同鋒芒刺入她的耳鼓。

她咬著嘴唇，驀地鬆開手，將頭狠狠地朝地板之上磕去！那咚的一聲，在寂靜的山洞當中分外埠清脆。

她昏黃的淚光看著天涯流光溢彩的雲霞，一輪紅日將出未出，她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這斑斕的日出了。

莊月明很久方道，“你放心，融兒好歹是飛揚的孩子，我不會殺他的。”她的聲音入耳不出一絲情感。

很久，莊月明的聲音才響起，“自從那夜以後，爹爹就一病不起，拖了一時候，藥石無效，便亡故了。”

“姐姐，你聽到了嗎？”莊玉煙直聲叫道，那聲音說不儘的苦楚，還帶著幾分淒厲。

因著這淋漓的鮮血，她深埋影象上塵灰如被大風吼怒而至吹開，暴露內裡醜惡不堪的究竟，一樁樁，一件件，如同走馬燈上的畫影，扭轉不休。

“月明，你醒了？”他跟疇前一樣叫著本身的名字，她爬動著嘴唇，想要回聲，倏忽之間想起父親的鐵掌，便轉頭向著暗壁，置若罔聞。

莊月明沉默半晌，冷哼一聲，“爹爹早已經亡故了，飛揚也去了，你的融兒麼……”

“莊月明！”她聽到這個本身的名字從mm的口中傳來，奇特的是，第一個湧上心頭的感受不是憤怒，而是孤單，那深切脊髓，在暗夜當中膠葛不休的孤單。

父親等待在她的床頭，似一夜之間白頭。他見女兒終究醒來，深深撥出了一口氣，眼中交叉著幾分欣喜，幾分怠倦，另有幾分慚愧。

莊玉煙漸漸抬開端，她頭上髮髻釵環早已跌落一地，斑白的頭髮更見白多黑少，現在蓬亂膠葛散於身上，長長地墜在冷硬的岩石之上，形同瘋婦。

任誰見了，都會震驚非常，以為這是上天懷著鐘愛之心，賜賚她美好非常的佳構。

莊月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悄悄在耳邊響起，

莊月明俄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岩洞裡迴盪，說不出的悲慘。她怒道：“飛揚！飛揚！飛揚的名字也是你這個賤人配叫的嗎？”

她不覺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床上緞被之上，那上麵繡著的鴛鴦戲水花腔被她揪成一團，攥在手心，因為過於用力，她苗條略顯乾枯的手背，清楚顯出青色如同蚯蚓普通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