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頁/共4頁]

即便是隆冬，牢裡也冷如暮秋。

裴駿嚇到手腳發軟，連逃都冇力量了，哆顫抖嗦地威脅：“我……我爹是尚書省左仆射，我娘是當朝大長公主，你敢殺我、你如果敢殺我，他們會滅你九族！”

樓湛：“……我另有事，先走一步。”

“但人是你抓的啊。”陳子珮聳聳肩，拍拍樓湛的肩膀，“今後走夜路謹慎點。”

如何會是他？

樓湛悄悄地同蕭凝對視半晌，垂眸看向裴駿的屍身。渾身鮮血，似也是被匕首之類的利器持續刺入，最後失血而亡。

男人不語，低垂的袖中落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逼近裴駿。

沈扇儀拿起樓湛抱來的書，聞言撇撇嘴，“得了便宜還賣乖。”

前麵的蕭淮揉揉額角，悠悠一歎：“這個脾氣可不太好。”

蕭凝來正陽門前撒潑打鬨，該當不是為了來踢打她宣泄怒意，而是為了吸引得太皇太後的重視力，討要一個“公道”。

黑心鬼！

裴駿想不起是誰的聲音，心中倒是一喜，兩眼放光：“你，你是不是我娘派來的？”

他一個激靈復甦過來，趕緊爬起來扭頭一看，鐵牢邊不知何時站了個男人，一身青衣，戴著個鐵麵具。那麵具是惡鬼描述，紅紅綠綠，濃墨重彩，在這陰暗的牢裡，彷彿活了普通，極其可怖。

太皇太後固然命令免了他的極刑，轉為在牢中禁閉一年，但也不答應任何人來看望他。裴駿嬌生慣養，放肆慣了，現在在這牢裡，除了不受獄卒欺辱，實則並不好過。

陳子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嘲笑一聲：“大長公主莫要仗勢欺人，公道安閒民氣。在場的都是明眼人，此事本就同樓大人無關，您不管不顧隨便撒氣，也不怕丟了皇族的臉麵！”

她在當真看著，蕭凝的眼神俄然一冷，快步上前，手一揚，狠狠一巴掌摔去。

男人彷彿低低冷嗤了一聲，並不作答，細心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幽幽道：“裴公子坐了這幾日牢，感受如何啊？”

十一日才下朝，蕭凝便命人抬著裴駿的屍身，氣勢洶洶地在正陽門前堵住了樓湛。

當今聖上的表弟、大長公主的兒子慘死獄中，頃刻就湧起了軒然大波。

“阿誰……阿湛，”沈扇儀臉上儘是憋不住的笑意，“書，拿倒了。”

裴駿躺在最內裡的一間牢房裡，瑟瑟發著抖，臉唇發青，頭髮狼藉，狼狽不堪。地上鋪著的稻草裡總有一股陰寒的濕意，偶爾還會鑽出蟲子和老鼠，他也從一開端嚇得魂飛天外，到現在的麻痹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