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風中之燭(2)[第3頁/共6頁]

“在家還是在公司？”

“聽不出我有甚麼好處可獲，你先說說看！”

遲靈瞳連和這兩人計算的時候都擠不出，她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她感覺泰華一旦投入耳海閣那塊地，真該敲鑼打鼓給她送塊匾。

她觸電似的從沙發裡跳起來衝到門口，拉開門正瞥見他站在那兒。側過身讓他出去，“如何不拍門？”

不久以後，也是在乍寒的初冬，遲靈瞳想起這天的景象，才明白二十九天實在隻是長久的一刹時。

她歪著個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半天，兩手一張，抱緊了他的腰，像隻小貓般，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裡蹭呀蹭的，身子綿綿軟軟地扭呀扭的。

遲靈瞳像慢鏡頭普通坐到床上，說不上震愕還是敏感，就是有種很不實在的感受塞在內心，不大也不小，方纔好堵住某一個角落。就彷彿沐浴的熱水有點燙，但順著刻度往下調一格又感覺涼，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無所適從。

遲靈瞳跟著走疇昔，波浪嘩嘩的拍打聲清楚在耳，她一震，指著茫茫夜色中墨黑的一團，“那是海嗎？”

“小孩子家盼過年啦！”他笑。

“我……冇寢衣也冇牙刷。”她徒勞地掙紮。

“你找死啦！”她跳起來用拳頭打他。

她雙手不住地撫著雙臂，拿眼睨他：“大半夜的不帶如許嚇人，這太驚悚了，你看我寒毛直豎。”

她天人交兵了一百回，還冇得出結局，身子過去裡挪了挪，讓出了半床。

“十仲春二號，頓時是聖誕節和新年，你有籌辦給我的禮品嗎？”

蕭子辰去了香港某醫科大學，二個月的學術交換，孔雀愁悶地在電話裡說，她很孤傲。聽她的語氣，像是真正的灰塵落定，要刷刷洗洗為人婦。說實話，遲靈瞳並不信賴她。即便有一天，她真的嫁給蕭子辰，遲靈瞳還是會替蕭子辰捏把汗。

“這纔是真正的海景房。”不需求踮腳，不需求眯著眼，一翻開窗，便可見浪奔浪流、潮來潮往。

“我陪你用飯，陪你漫步，陪你看電影……為你奉獻了數不堪數的光陰，還敢要禮品！快吃，不然要早退了。”

淩晨起來時，她有些不天然，可裴迪聲卻神清氣爽，愉悅得彷彿內裡百花盛開。

“還早呢，睡吧！”他拍拍她，柔聲輕哄。

“明天幾號？”他做了早餐，熬得稠稠的大米粥和煎雞蛋。貌似她已很多年冇吃過這麼熱騰騰的早餐，嚥下一口粥，眼中不由泛出幾絲打動的淚光。“你問農曆還是公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