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章[第2頁/共3頁]

“混蛋，”禁衛副統領神采沉地像一塊黑鐵，忍不住痛罵，“狗孃養的，是誰從內裡翻開的城門？”

“再等等。”杜言淮道，“殿下如果不想授人丁舌，就耐煩等候半晌。”

劉太後和蕭瑜兒一向冇有分開太極殿，聽到動靜後相攜走出，看到鄭衍站立台階上，暮色沉沉，在他身後投下一片暗影。劉太後忍不住又垂淚，幾近泣不成聲，蕭瑜兒扶著她，輕拍她的背脊，眼中也含著淚水，卻忍著冇有出聲。

為了這個天下之巔的寶座，他二十多年都等下來了，何必在乎再等上半晌。

袁州方麵大驚，人算不如天年，誰都想不到，持續幾日都冇被攻破的城門，就在袁州雄師剛到達都城腳下就俄然翻開了。

而他的兩個兄長，覬覦皇位，迫不及待帶著雄師兵臨城下。

鄭穆眼角瞥到她的麵色和唇色微微發白，彷彿有些不適。他眉梢一抬，刹時就明白她心頭所想。鄭穆記起的更多，鄭衍還未即位時帶著舒儀到郡王府，求本身在宗親皇室麵前討情，他想娶的皇後恰是舒儀。

城牆上另有箭矢不斷落下，大部分玄武旗兵士已經殺入城門，代價是一起禁衛軍的屍身。

鄭泰微怔，細心一想，又感覺杜言淮這個主張穩妥極了。

讓明王鄭祐去充當罪人——弑君，逼宮。

城門被翻開了。

鄭衍聞言心中一片冰冷，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凍住了。

鄭穆和舒儀站在不遠處。

在禁衛軍的保護下，領著僅剩的兵馬回到宮中。鄭衍來到太極殿，內侍宮女瞥見他，全然不見平常的模樣，另有宮人手裡拿了承擔四周逃竄，一副末日惶惑不安的模樣。

不是對鄭祐，也不是鄭泰……而是麵對門閥這類龐然大物，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一不謹慎就會被他們找到可趁之機，更進一步，他們乃至想擺佈皇位。

沈閥！

禦前寺人來到鄭衍麵前，為他卸下佩劍，鄭衍獵奇地看他，“你如何不逃？”

禁衛們齊齊下跪，副統領道：“陛下，叛軍之罪，與陛下無關。”

舒儀張了張嘴，喉嚨乾的難受，“陛下會如何樣？”

鄭衍揮了揮手，讓他們起家，他坐在禦座上，目光穿過殿門投向遠方，濃蔭的樹木擋住了宮牆，也遮擋了視野，但是從遠方傳來的聲音奉告著鄭衍——

“向來皇權皆染血，”鄭穆的聲音在暮靄煙塵中顯得有些空遠，“誰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