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妖府[第1頁/共3頁]
院中的四周坐滿了人,個個都是雍容華貴,身側美人相伴,觥籌交叉,笑語晏晏。
“這個府邸之前我也派人查過,不過派出的人不是不得其門而入,便是有去無歸,可見這個府裡卻有些古怪,本日既然得入其門,剛好檢察一番。”
曉得管默言不肯多說,花執念也冇有詰問下去,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看她躺下了,便坐在她身側,悄悄的拍著她的背。
“夫人,如何了?”
晚宴時,來傳喚她們的是一個長得有些慘白的小廝,肥胖伶仃的,連眼窩都陷下去了,看起來不幸兮兮的,比街邊的小乞丐強不了多少。
行得漸近,終究真的置身於酒池肉林的豪華宴會中,三人立時被院中窮奢極欲的靡亂所震懾。
他單臂撐額,側躺在那邊,半眯著的鳳眸,象是被雲層遮了的月光,昏黃得,彷彿他就在你麵前,偏又如天涯悠遠。
一起走來,雕欄玉砌,水榭歌台,入眼到處,莫不精雕細琢,美輪美奐,讓人疑是瑤池。
目睹他圓滾滾的身影漸行漸遠,管默談笑著倚向花執唸的肩窩,荏弱無骨的伏在他耳邊小聲道:
離著設席的雍院另有很遠,就傳來鼎沸的樂聲和鼓譟的歌舞聲。
他身著墨色錦袍邪魅張揚,麵如冠玉,眉若春山,丹鳳泣血,唇點桃花。
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漸漸的絞緊,越來越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胸腔一下下的抽痛,痛入心扉,她渾身都疼的顫栗,身材顫抖的幾近就要站不住了,隻能無助的緊揪著胸口的衣衿,嘴唇咬得都浸出血來,滿嘴的腥氣。
長睫垂下的時候,管默言自嘲的勾起了嘴角,從小到大,她管默言何曾怕過任何人,現在倒是越活越歸去了,竟然還莫名的被嚇得想逃?
正中擺著一錦裘軟榻,軟榻邊沿鑲嵌著鵝蛋大小的夜明珠,四角都是純金打造,在夜色中咄咄放光。
“幾位跟我來。”大管家麵無神采的在前麵帶路,管默言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趁便偷眼打量著麵前的景色。
像她們這般煙花女子,天然是走不得大門的,可即便是側門,也比平常官員府邸的大門更有氣勢,連門口石獅子的嘴裡叼的都是明珠,人露富到這類程度,管默言實在無話可說了。
“如何了?”
脫了繡鞋,管默言懶洋洋的偎上軟榻,鼻翼間熟諳的氣味卻讓她刹時睜大了眼睛。
管默言怔在當場,彷彿被施了定身咒普通,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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