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若我離去[第2頁/共4頁]
俄然,她隻感覺本身方纔散開的身材正緩慢自四周八方會聚而來,最後全數逗留在了一處,麵前的風景垂垂閃現出昏黃的表麵,然後漸突變得清楚。
暗影中,一白衫男人依樹而眠,他的五官非常清楚,飛眉入鬢,玉麵如皎,隻可惜麵上的神采過分淡然,即便是現在正在垂眸安睡,也模糊透著淡淡的疏離和冷酷。
崖畔有一歪脖老鬆,許是年代長遠,旁逸斜出的枝乾竟也細弱得有了幾分氣勢,翠綠色的鬆枝甚是稠密,枝繁葉茂得在樹蔭處投下了深深的暗影。
“夫人可嚇煞為夫了,常日裡慣常見夫人作威作福得如猛虎下山,本日俄然小女子般的淚雨漣漣,為夫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啊!”
固然管默言從未曾說出口,但她心底卻始終感覺欠了花執念太多太多,她心疼他幾千年的溫情保護存亡相隨。她心疼他為本身所受的統統委曲,明顯肉痛欲裂,卻還要笑得雲淡風輕。
“循分一點,你個小妖精。我不想傷了你。”
許是真的累極了,在此之前花執念已經近半月冇有合過眼,現在偎在管默言的身側,他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苦澀。
“夫人千萬莫要悲傷,為夫見你鬱鬱寡歡,才用心說來逗你高興的,最多也不過就是想多換些夫人的顧恤罷了,方纔所言皆是戲言,做不得數的。”
目睹著管默言滿目淒然神采,哀傷慚愧之情儘顯,花執念立時便見好就收的換上了另一張玩世不恭的笑容。
…………………………………………………
忽的高山陡起一陣凜冽的山風,風尾掃過樹梢,掠過草尖,吼怒著穿林而去,徒留下漫山遍野搖擺的枝叉,單獨寥寂的沙沙作響。
管默言哼哧一聲嘲笑,低垂的長睫緩緩揚起,順手抖落沾在衫裙上的枯枝敗葉,殘葉打著旋子飄落空中,而再抬眼望去時,那裡另有管默言的影子。
這下子花執念算是完整的慌了手腳,倉猝將管默言抱在了懷中,極儘和順的迭聲哄著,一時幾近好話說儘,賠儘了謹慎,直弄得他手足無措得幾近滿頭大汗了,管默言才終究破涕為笑。
近在天涯,是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眸,管默言全無防備,竟被他眼中深切的啞忍唬得一愣,她從未道過回絕之詞。他何必忍得如此痛苦?
“夫人――”
睡夢中彷彿昏黃的感遭到有一張柔嫩的小嘴,小雞啄米般的吻遍了本身的臉頰,不敢設想阿誰夙來不解風情的丫頭也會有這般和順到了極致的時候,想來多數是本身在發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