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4頁]

半晌以後，到了一處溪水。溪邊石台上，一名男人盤膝而坐，正與本身對弈。

“……”男人蹙著眉，寂靜了半晌，問道，“這是我師姐教你的？”

俞鶯巧有些難堪。本身邊幅如何，她內心也清楚，不敢傲慢。先前父親也叮囑她要好好打扮，本日她已經選了最好的衣裳，略做了打扮，冇想到，還是……

肖讓沉重地歎口氣，一字一頓隧道：“從色彩最淺的開端理！”

現在已是四月，穀中梅花殘落，隻餘滿地輕紅。倒是垂柳碧綠，搖擺樹影，煞是可兒。委宛鸝歌隱在柳中，彆有一番情味。俞鶯巧自知是生客，也不隨便張望，隻是微垂著眼睫，漸漸隨行。

俞鶯巧抱拳，道：“鄙人明白。”

俞鶯巧雙手接過書冊，略略翻了翻，卻見裡頭條目一一，從服飾打扮到器皿器具，乃至熏香飲食都細細列明。乍一看，當真密密麻麻，讓民氣怯。但俞鶯巧還是平和，道：“公子放心，既然接鏢，定不負所托。”俞鶯巧應過，又想起甚麼，道，“鄙人安遠鏢局俞鶯巧，一時倉猝，還未就教公子姓名。”

男人笑笑，道：“銀子不是題目。”

“總算來了。”男人開口，語帶輕歎。

俞鶯巧有些不安閒，卻還是點了點頭。待那男人走後，她細細看動手裡的衣物：杏色衣衫並霜色裙裾，紅色絲絛，係青玉，綴珊瑚小珠。她略略有些擺盪，長年江湖行走，她衣衫多是暗色，這般柔滑素淨的衣衫，與她當真合適？

俞鶯巧無話，照做。

“不煩。”他勾著唇角悄悄笑著，取出螺黛，又拿了一支點眉小筆蘸上，道，“可彆動，不然弄花了臉。”

目睹她伸手拿中間的綠衣，肖讓緊皺著眉頭，開口道：“巧兒，你不識色麼？”

“分文不取。隻請公子將梅穀輕功‘穿花戲蝶’傳授給我。”俞鶯巧道。

俞鶯巧的手猛地頓下，不解他話中意義。

俞鶯巧點頭，當真地尊了一聲：“居士。”

男人也打量著她，隻斯須工夫，便皺了眉，道：“我特地知會了師姐，如何還會如許？長相我也不挑了，起碼穿件麵子的衣裳吧？這半新不舊的料子――倒也罷了，就不能配條合稱的腰帶麼？”

俞鶯巧也不扯謊，點頭道：“的確是殷女人指導。”

“很好。清算東西吧，再不出發隻怕趕不上琴集。”肖讓說著，指了指一邊的衣櫃，“你把衣裳取出來裝箱吧。”

當然了，天下上那裡有那麼多光怪陸離之事。梅穀中住的，畢竟是凡人，也感染人間炊火，亦交友販夫走狗。而安遠鏢局，因與梅穀相離不遠，穀中如有物什來往，大多相托。一來二去的，便熟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