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入宮[第2頁/共4頁]

他頓了一下，又道：“冇甚麼了。”

皇上從我手中接過奏疏的同時，彷彿也拿走了了我心臟的一角。我緩緩的放下雙手，帶著一絲不甘、一絲落寞，明顯是我先遇見他，明顯他是愛著我的，為何運氣如此玩弄我？為何如花美眷、勞燕雙飛，不成以屬於我？

外祖母攥著我另一隻手，始終不肯鬆開，對世人道：“我可傳聞了，阿誰皇貴妃但是狠角色，清兒啊，你入宮以後，萬不成與她作對，你得學會自保啊！”

入宮的前一日，皇上暗中將我送回陳府探親。再見親人，我喜極而泣，隻可惜炤兒早已回到桐城，不能與我相見，但得知我有身生子即將入宮，家中寫來手劄，叮嚀了我諸多事件。

順天府人，郭氏籮湘，為太子妃，玄月大婚，其父郭維城封博平伯，爵位世襲。開封府人，王氏朱玉，為選侍。

他說，我昂首的那一刹時，那一雙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便深深地吸住了他，叫他再難以自拔。

在這一天，紫禁城裡的史乘為我留下了短短的一句話——閏月壬寅，以皇子生，詔赦天下，晉李氏婉兮為順妃。

至晚，宮鈴響起。我與世人含淚告彆，聚少離多，隻怕今後再難相見了。

我端上一杯茶，衝皇上笑道：“瓏兒不懂朝局之事，但瓏兒明白一件事兒——太子起首是陛下的兒子，其次纔是大明的太子。為人子者，他不敢違逆君父。”

皇上揉了揉額頭，道：“他在朕麵前，確切也算得上孝敬。”

萬曆三十二年。這一年，我十七歲，誕育八皇子朱常溥，我方一入宮，便是妃位。皇上為我賜名李婉兮，冒充順天府人富商李甲之女，捏造戶籍，遣定國公世子為冊封使，以皇貴妃鹵薄儀仗的範圍，迎我入宮。

太子廢立之事，自有祖宗端方決定，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他本身當年私心寵嬖鄭皇貴妃和福王，想立福王為太子，分歧禮法，被朝中大臣勸止，現在卻說成是太子殿下結黨營私，當真無恥好笑！我心中很有些不忿，乾脆把誤了姻緣的任務全數怪給他。

涼薄之秋嗬，我的心，一半冷，一半熱。

和兒已經出嫁了，傳聞父親給她的陪嫁也不亞於當年姐姐出府的陪嫁。桐城的百姓隻道方家嫡出二蜜斯與姚家公子喜結姻親，是個不成多得的良緣。

我笑了笑：“清兒明白。”

我攥住本身的裙襬，彷彿那樣的話，壓著我喘不過來氣的東西，能變得輕一點。

我心中不由生了一個疑問，這些女子，在後宮餬口了多久。她們在入宮之前，作為一個少女的時候，可也如我一樣，早已有了心上人。蘢蔥光陰時，她們也曾為敬愛之人咿呀咿呀的唱過情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