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門下湊鴛鴦（13）[第1頁/共4頁]

宮裡特地派了馬車正停在府門口，李蓋叫下人備了馬，先送琉璃上了車，然後上馬要陪著同去。

跟著琉璃的話，敏捷有宮女跑出去。琉璃身子不受節製地抖著，明顯在驚駭，還是由不住去看賀夫人的臉。愈看卻愈是驚駭，整小我都軟了下來。恍忽中感覺宮女在將她扶著往外推，宮女說了些甚麼，倒是甚麼也冇有聽到。

“先帝生母劉皇後被賜死時，先帝已知人事，哀痛難奈，不能矜持。先帝厥後常常提及，都哀痛不已。皇上生母密皇後死時，皇上年紀尚虛，華陰公主已知人事，沉默寡言，脾氣荏弱。大皇子尚未知事，且賀夫人乃是病死，而非賜死，今後想來，內心會好受些。”

琉璃被她的模樣嚇到了，大駭，倉猝轉頭，衝內裡喊：“來人！快來人！”

出了宮門，已經很遠，琉璃的眼淚又開端往下掉。李蓋隻是撫著她的肩，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你著了冷，歸去讓雲裳為你熬些薑湯，不然隻怕要風寒。”

琉璃被宮女送到宮室大門外，瞥見李蓋站在那邊，門口還站著元韜，不知是等她，還是等動靜。見她淚流滿麵地抖著出來，元韜眉頭一凝。

琉璃又喝了剩下的薑湯，才問李蓋：“你為甚麼娶我？皇上為甚麼要將我賜婚給你？”

琉璃一愣，皇上這個時候在那裡，都不該在這宮室的大門外，這是如何個環境？

這一晚歸去，公主府又是一番人仰馬翻。都曉得琉璃身子不好，雲裳忙著去熬湯，聶阿姆要燒水為琉璃泡個熱水澡，青萍急著去將被子熱熱地烘被起來。但是琉璃守著炭盆，睜眼閉眼都是賀夫人瞪著大眼的一張枯瘦的臉，彷彿對她有怨，又彷彿對她有求。

琉璃抖著，幾個宮女扶著她便往內裡走。更多的宮女則往屋裡進，幾個年紀大的捧著喪服往裡送。琉璃回著頭，隻覺那一排宮女一一列隊而進，彷彿是何時何時見過的某種場景，但是卻不管如何都想不起來。

元韜一聽，順手解了身上的大氅，劈麵向琉璃罩過來。對李蓋說道：“你這便陪她歸去！她再病一場，這身子便是好不得了！”

她大抵曉得，賀夫人約摸是不可了。第一次麵對將死之人，又是這副模樣。屋裡點了數盞燈，亮得刺目，卻更覺瘮人。

琉璃聽得神采大變，上前一步，吃緊說道：“夫人有何話想交代給我？”

賀夫人枯細的手腕動了動，終究冇有抬起來。但是這個行動倒是耗了她極大的力量，讓她深深地喘起來。撥出來的氣很大口，吸出來卻彷彿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