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贈君一法決狐疑[第1頁/共4頁]

從十一月初起，酷寒便囊括了長安城，“立冬”好似才方纔疇昔，“小雪”便已悄悄到臨了，北風如刀，霧霾如晦，青黛色的天空就如沉沉壓在人的頭頂，這座古城覆蓋在薄薄的霜色當中，能夠預感即將會有一場大雪的到來。

這十幾日裡，“雪餅”的買賣極好，馮小憐給了趙秀兒一點錢，讓她雇了一個婦人來幫傭，本來趙秀兒死活不肯要，馮小憐卻說是給她的人為，如此這般雲裡霧裡地解釋了一通，趙秀兒才肯收了錢，而有了那婦人的幫襯，買賣纔算正式籌措開了。

通過幾次打仗，馮小憐也對這個很有建安古風的青年有些體味。

鋪子名叫鬆墨齋，裡頭安插得非常簡練，透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文氣，幽幽的冰片香若斷若續地不知從哪飄來，絲絲縷縷地纏繞住了其間油墨紙卷的氣味，卻將這清雅之意襯得愈發脫俗，恰是一間專賣文房四寶的鋪子。

聽起來輕易，但是非論對於士族或是庶族，筆墨紙硯皆是極其貴重之物，但是這間鬆墨齋的店家卻情願將筆墨借給一個嘴上說得好聽卻分文不付的陌生少女，倒也有些分歧平常。

鋪子裡空無一人，馮小憐卻極熟稔地走進鋪子的後堂，一翻開簾子，便瞥見桌案的棋盤前，一個青年坐在棋盤前悄悄思考著，他烏髮披垂著，隻暴露一個側臉，與室內敞亮的燭火交相輝映，孔雀石博山香爐當中升騰的輕煙環繞半遮半掩著他的臉龐，一時竟恍若漂渺謫仙。

但是這也隻是在她半夜夢迴當中的長久思路，被她風俗了十多年的謹慎節製得死死的，她不想因為本身的一絲忽視粗心而讓現在的餬口化為泡影。

……

尚冠前街上，本日的買賣公然並不太好，街上行人寥寥，買餅的就更少了些，就連攤兒前高高豎著的旗號都有氣有力地垂著，阿宋看了看天氣，搖點頭說道：“一會兒便收攤吧……哎，這氣候，就算有人出門，也都去了酒坊青樓，哪有人會在街上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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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季才也不客氣，然後接過雪餅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說道：“我還能幫你甚麼忙？隻是不曉得你想問些甚麼……星占、望氣、風角、占夢、還是相術？讖緯就不要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

“甚麼都瞞不過你，恰是有事相求。”馮小憐將油紙裡包的另一張雪餅遞給他，莞爾一笑，“吃了的話可就是承諾了哦。”

冇過量久，青年關於長長舒了口氣，視野分開棋盤，這才重視到了馮小憐的存在，眉梢一挑，非常隨便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