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涼薄[第4頁/共5頁]

“不、不是……是娘子！你那娘子！”年青人終究喘過了氣兒，一口氣緩慢地說道：“我瞧見娘子了！就在五味居！穿著光鮮貴氣得很，身後還跟著個婢女，上了二樓雅間！隻是我還未上前去問，五味居的伴計便將我攆了……”

本日的百裡酒坊買賣不算好，也不算壞，在如許一個寒冬中，還是有很多百姓情願花上些銅子打一壺酒暖一暖身子的，因而廳堂間便也零零散散地坐了些客人。

“曉得啊！還見過一回呢，邊幅那是極好的人才。”

“哎……”酒坊中，那常客目睹了方纔的場麵，不由又是一聲長歎。

她曉得本身或許再也逃不脫以色事人的運氣，再去扮著荏弱怯懦寧死不平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不管今後如何，歸正現在將這位喜怒無常的殿下服侍高興了總冇有錯的，至於今後要被送去何門何府，那就……今後再說。

年青人嚇了一跳，還未緩過神來，便連推帶拽地被老馮拉出了店外。

這年青人是老馮的鄰居，不學無術，又慣常愛在西市中閒逛，老馮瞟了他一眼，打不起精力地笑了笑，“哦？又有甚風趣的雜耍了？”

“一點情意，給白叟家壓壓驚。”馮小憐從懷中取出一個分量不清的荷包，行動輕柔卻又不容回絕地塞到了老頭的手中，微微一笑，便冇有再多看他一眼，轉過身，安靜說道：“走吧，彆擔擱了。”

……

這位阿翁……

……

“你未聞聲？那本來貧寒的小娘子現在是五味居的座上賓，華服美婢，已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常客開初還是嘲笑，最後忿忿不平道：“她既然在朱紫家中得寵，去求個恩情，見上老馮一麵天然不難，再不濟，打發了人來報個安然總成吧？這小娘子操行如何，可想而知！”

馮小憐看著麵前愈發乾枯了的乾癟老頭，看著他咧嘴笑著帶起的衰老紋路，歎了口氣，體貼腸說道：“這位阿翁，未跌傷吧？奴婢無禮，真是對不住。”

“邙山之戰，汾北之戰，屢戰屢勝，齊國那位蘭陵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宇文孝伯想起毓寶閣中和方纔席間她那副靈動慧黠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獵奇那位陰刻的衛國公如何收瞭如許一房姬妾，因而也笑著還了一禮，隨後回身登上馬車拜彆。

在伴計與掌櫃恭恭敬敬地相送之下，兩人走出了五味居，兩輛馬車已停在了五味居門口，馮小憐轉過身，盈盈一禮，“使君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