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畫卷[第1頁/共4頁]
這一刻,馮小憐腦中閃過無數宮鬥前輩們的音容笑容,因而她與高緯麵麵相覷了好久好久,終究憋出來直愣愣的一句,“不如……貶謫兩人吧?”
他低垂著眼眸,薄唇因為當真而緊緊抿著,自香爐中升騰出的輕煙如有若無地掠過他身邊,不似君王倒似魏晉隱士,適意風騷。
“是是,妾有罪。”這番認罪仍然是毫不當真,“有罪”這兩個字拖得太長反而有幾分戲劇般的唱腔,馮小憐忍不住感覺古往今來告刁狀吹枕邊風能吹成如許的,恐怕也隻要本身這個奇葩了。
馮小憐再癡鈍現在也發覺到高長恭的情感彷彿有些不對,她本是對這個蘭陵王冇有甚麼好感。但是自從上回驚馬時蘭陵王救了她以後,她也稍稍竄改了對他的觀點,冇想到他現在俄然變得不冷不熱起來,倒讓她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高緯呆了呆,然後俄然啞然發笑,“……胡皇後哪獲咎你了?好了,明天我就下旨讓這兩小我從哪來的回哪去。”
見他要下筆題詞,馮小憐不由感覺有些無聊,又不美意義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讓他陪本身玩,隻好目光四下打量著,然後無所事事地在一旁的木閣裡隨便地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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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壽堂是天子朝會的地點之處,不算是在後宮的範圍當中,按例說妃嬪是不能隨便走動的,不過對於馮小憐而言天然是百無忌諱的,放在彆人身上是有違禮法大逆不道的事,放在馮小憐身上,宮中的侍衛宮人也早就見怪不怪習覺得常了。
高緯不但喜好胡琵琶或是譜曲之類的樂律之道,還很喜好看謄寫詞畫畫,每天早晨睡前都會讀上好久的書纔會入眠,比起天子,他公然更像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文人騷人。
高長恭彷彿剛下了朝。身上還是一身緋紅色的官袍,刺眼如火,他聞言轉過身來,瞥見了馮小憐,神采不由一愣,隨後烏黑的眼眸中閃過有些龐大的情感。
立冬,即便是齊國至高無上的皇宮的花圃當中,也垂垂開端殘落蕭瑟了起來,繽紛明豔的花草早就寥完工泥,而光輝了一場秋雨的銀杏樹現在也隻剩下乾枯的枝頭,因而老是爭奇鬥豔的花圃當中變得單調了起來。
慎重地落下最後一筆,高緯終究悄悄出了一口氣,擱筆,諦視著畫卷,馮小憐看著他那副措置軍國大事都未曾暴露的當真神采,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幅畫叫甚麼名字?”
“……冇事,隻是想到前次驚馬之事還未和蘭陵霸道過謝。倒也冇甚麼事。”